郑修震惊地看着那幅被张开的画卷,画卷竟诡异地扭曲立起,在足以腐蚀去衣服血肉的酸液中,安然无恙。
郑修忽然停止了动作。
画中景色,在郑修眼中变成了一个人。
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一位眉目酷似凤北,可神情却与往常的凤北截然不同的貌美女子。
酷似凤北的女子正朝郑修俏皮地笑着,那如月牙儿弯起的眼睛里,缓缓流下了两行血泪。
下一秒,画卷中的“凤北”,竟朝郑修伸出双臂,紧紧抱住郑修。
郑修心知画卷诡异。
这凤北没戴套,郑修一眼辨出真假。
可当“凤北”抱紧郑修时,郑修眼前更黑,蠕动的肉壁消失,只剩一个不知通向何处的漩涡。
郑修耳边只余一声满是欢喜的呢喃。
“终于……找到你了。”
“陌。”
……
“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求伱们可怜可怜我吧!家父因争地被乡绅恶霸活活打死,尸骨未寒,小的身无分文,今卖身葬父,只求家父在天之灵死能瞑目!求你们行行好吧!”
“我好惨呀,我好惨呀!卖身葬全家!小子一家六口死于非命,小子更是身染肺痨,半卖半送,求求你们买了我吧!呜呜呜呜!”
“卖剑卖剑!家传龙泉宝剑,百年不锈,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斩人手脚滴血不沾!只要十两纹银十两纹银!杀人越货必备宝剑!”
“让开让开!百里镖局路过,谁敢挡路!是不是不认得百里镖局的金字镖旗!”
“大家快去看热闹呀!隔壁街有人打起来啦!据说是在争夺兵器谱第一百位!”
……
当郑修重新睁开眼睛时。
耳边传来各种聒噪的吆喝声,哭声,打斗声,百姓叫好声,女子嘤嘤声。
一个字:乱。
“这是……哪里?”
他分明记得,自己一分钟前正与和尚在天阴山的蛇洞里打蛇肉火锅,麻溜香,十秒前被大白蛇吞入腹中,一秒前画卷挣开,一位酷似凤北的貌美女子强人锁男将他抱住。
再睁开眼,他便来到了这里。
此刻的郑修正茫然站在热闹的街头上。
不远处有两个摊位,一个摊位有一位披麻戴孝的青年,抱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对面的摊位前躺着一排尸体,以白麻覆住,一位干瘦的青年用一块染血的抹布捂着口鼻不断地咳嗽,摊子前用血字写着“卖身葬全家”。
一开始有不少百姓对着两个卖身摊指指点点。
很快有人喊隔壁有人争兵器谱排名,看热闹的百姓一哄而散,看热闹去了。
“让开让开让开!”
哒哒哒哒。
身后急促的马蹄声混着车轱辘声传来,郑修回头一看。
几辆押运着货物的马车嚣张地穿过市井,惊得百姓们纷纷退避,鸡飞蛋打。
马车上立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百里镖局”,字迹威风凛凛。
坐在为首马车上是一位英俊非凡,剑眉星目的青年,他看着不闪不避的郑修,冷喝一声:“哪来不长眼的穷酸书生!”
说着便扬起马鞭,一鞭子向傻愣着站在街道中央的郑修抽来。
马鞭抽动瞬间,一抖一紧,一张一弛,竟发出了宛若炸雷般的刺耳声响。
郑修虽然仍在懵逼中,但有人不长眼要揍他还是知道的,当即便伸出手准备抓住马鞭将青年拉下马教育一顿。
刚伸手时郑修却浑身一震,他发现他的身体无比僵硬,明明眼睛反应过来了,意识跟上了,他的手却不听使唤。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