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朝其他人吆喝一声:“他们是外面的!”
神调巫话音刚落,眼前一花,一只粗壮的手掌将他的面具摘走。
面具下,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蛋,眼里满是慌乱。
郑修面色古怪地看着“神调巫”。
面具下是一个小孩。准确来说,是一个年龄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年过弱冠,稚气未脱。
郑修默然,抬头望向其他人。神调巫暴露出真实面貌后,镇上居民压根没有半点惊讶,仍是用一种愤怒中夹杂着恐惧的目光看着两位外来客。
“我们,好像做了多余的事。”
郑修将面具丢还给少年。
他此刻已经确信,眼前的“神调巫”并非窥入了门径的奇人术师,单纯的就是一种职业。
他们二人一路上被夜未央追赶,对奇术师太过敏感。郑修哑然失笑,世间百姓千千万,哪有那么多窥见了门径的奇人。
“翠花!翠花!”
在奇怪的气氛中,一位衣衫简陋的中年男人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到险些葬身火场的妇人面前。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男人泪流满面,正想搀起妇人,忽然,裹得紧紧的襁褓发出一声微弱的啼哭声,男人吓得浑身一颤,一屁股坐在地上,如避瘟疫般手脚并用向后爬去。
“它还没死!它还没死!它还没死!”
在种种变故中一直沉默不言的妇人抬头,看着神色惊恐的丈夫,将襁褓抱得更紧:“谁也不能烧我孩儿!谁也不能烧我孩儿啊!”
“又高又硬的郑大哥你们不砸,偏偏砸小僧做什么!”
“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如尘此刻恢复了正常,一边骂骂咧咧地将秃头上的菜叶子摘下丢脚边,一边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和尚与猛男面面相觑。
“二位大哥哥。”
这时重新戴上面具遮住表情的少年,一直在暗中观察如尘与郑修的表情。他见郑修不像是完全不能讲理的人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吧?”
郑修点头。
少年恍然,又道:“我叫小钊,是镜塘镇第十六代‘净巫’,我们正在进行‘净污礼’,小子晓得二位不知内情,但这是我们镜塘的内事,不容外人插手。”
“哼,”不等郑修说话,和尚冷哼一声:“什么内情非要活活烧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和孩子?不过,郑大哥你先行去办正事,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路见不平,小僧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烧死活人。”
一直没说话的郑修忽然问:“你们这净污礼,最近是第几次了?”
如尘一愣。
猛男的话像是一锤落地,刹那间旁人的窃窃私语变得鸦雀无声。
少年后退两步。
如尘这时才明白过来:“郑大哥你是说……”
郑修点头,算是默认了和尚的默认,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郑修昂首阔步走向妇人。
妇人惊魂未定,在一旁蹑蹑自语:“别烧我孩儿……别烧我孩儿……别烧我孩儿……”
郑修蹲在妇人面前,微微一笑:“郑某没有恶意,我能看一眼孩子么。”
妇人茫然抬头,将襁褓护在身侧。
“你瞧,刚才是我救了你们母子,既然能救你,我就不会害你,我只想看一眼,看看他们为何要放火。”
或许是因为郑修长得帅,又或许是因为猛男出手救人是铁铮铮的事实。妇人终于放下戒心,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打开,露出里面的孩儿。
如尘的脑袋凑近。
只见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里是一位面色蜡黄的孩子,眉目清秀,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