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紧握,脚下瓦顶发出咔咔异响,一道道裂纹沿着郑修脚下向其余各处蔓延。
气氛陡然凝固。
顾秋棠右手虚握,空气中扬起的灰尘陡然下沉,以顾秋棠为中心,仿佛四周有那么一刹,陷入了沉寂。
郑修平静看着二人:“为什么是凤北?”
君不笑脑袋一歪,剪刀指着郑修,纳闷道:“为什么不是那怪物?呀——”君不笑恍然大悟:“你该不会,真把那怪物当成‘人’看待了罢?她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顾秋棠也道:“或许你无法释怀,但夜主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你与异人凤北走了一路,难道没有察觉到,异人凤北的不祥,不该存在于世间?她存在本身,即是一种不祥。她不属于这里……”
“嘘……”
忽然,君不笑发出嘘声,打断顾秋棠的话:“小棠棠,再多说下去,可就要受惩罚了。”
顾秋棠低头,默然片许,道:“得罪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与凤北是何等关系,我们所为,行于大义,无愧于心。”
斗笠下,顾秋棠缓缓阖上眼睛,一字一顿道:
“动,则,死。”
话音落下,顾秋棠顷刻间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连呼吸也都消失了,维持着即将出刀的动作,一动不动。
“有本事就来啊。”
对方将凤北看作怪物,让郑修心中涌起莫名的怒意。
同时,郑修内心也生出了一抹淡淡的自责。
凤北在白鲤村中的经历仍历历在目。
若非郑修出手救下凤北。
也不会有二十一年后的种种发生。
可凤北生性善良,她凭什么要遭遇种种非议?
凭什么将她看作“怪物”?
气氛凝固,月燕仍在细品郑修“背水哨”的深意,再加上她听说不动刀的厉害,在顾秋棠摆出架势时,月燕不敢乱动。郑修话音刚落,脚下一跺,轰地一声,屋顶崩塌,气流裹挟着碎瓦,冲上夜空近百尺。
果然,在郑修有所动作的刹那,顾秋棠身影如湖面倒影、惊起波澜,一阵波折后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顾秋棠竟诡异地闪现到郑修身后,刀芒炸裂,白色的刀芒撕裂黑夜,如一道惊虹斩向郑修。
只是郑修那一脚如暴怒的人间凶兽般,直接踩踏屋顶、震碎了地形。顾秋棠出现时,郑修正在坠落,他自也在半空,本应绝杀的一刀在混乱中,多了几分仓促的味道。
白色刀光从猛男的脖子上划过,想象中头颅飞起的场景并未出现,顾秋棠自从窥见门径修成“不动刀”后,罕见失手,如今这长刀如穿过空气般自对方脖子上穿过,让顾秋棠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这一刀,并未建功。
也幸亏在出门前,郑修与凤北闲聊时,恰好提起顾秋棠的奇术,如今早有防备,郑修在对方出刀前,便在下坠半空将身体化作“魂体”,藉此避过对方的刀招。
“嘿!”
正所谓有心算无心,郑修的动作比对方快了一拍。在刀从脖子上划过后,郑修心念一动,身体重新凝实,十成蛮力砸向顾秋棠面门。
同时,郑修没有保留地开始“搓大招”。
惊喜囚笼!
郑修那一脚如攻城器械砸在民宅上。
那蛮不讲理的威力让顾秋棠与君不笑同时一愣。
君不笑惊道:“这他娘画师?小棠棠,干掉没?”
顾秋棠默然不语,他早已回到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重新摆出了架势。
他的“不动刀”有着不为人知的限制。
第一刀只有沾了血、杀了人,才能触发“连斩”,能立即砍出第二刀。
可若第一刀没能沾血,那么他本人将陷入大约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