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这时小声在郑修身后哔哔:“你刚才莫不是想自毁双耳?”
郑修点头。
和尚面露震惊:“你可真是疯子!”话毕,如尘摇头笑道:“可惜,师傅的‘等等禅’其实如此轻易能破去的?你可看见台阶上的脚印?”
郑修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心中微惊。
他方才情急中误以为将双耳毁去就能无视对方的奇术。可如今转念一想,哪有那么简单。
老和尚的“等等禅”连火势都能逼退,让熊熊烈火“等一等”,认真一想的话,那“火”压根就不是活物,没有“听力”一说,“等等禅”怎会生效?
换言之,“等等禅”的媒介根本就不是声音。
“如尘,不得无礼。”
老和尚轻喝一声。
如尘连连低头说是,将三人引入正殿大门后,便出门泡茶。
“三位请坐。”
老和尚抬眸,指向面前的蒲团。
郑修与凤北对视一眼,暗暗点头,各自选了一个蒲团正经坐下。
楚素素仿佛成了小透明,她忍住“偷”的冲动,听了劝,老老实实地坐在二人身后。
“凤北,见过大师。”
“郑善,见过大师。”
“楚素素,见过大师。”
老和尚干瘪的脸上多了几分异样,他睁开的眼眸看向凤北。
紧接着是郑修。
然后是楚素素。
那双眼睛布满风霜,晦暗无光,令人无法透过他的眼神猜测他此刻的想法。
“大师,”郑修决定礼貌待人,便开口道:“我与凤北听闻……”
“等一等。”
郑修闭上嘴巴。
他明明是不愿意的,但嘴巴仿佛瞬间变得不是他的,后面的话再也没能说出。
凤北刚想开口,大师又摇头道:“等一等。”
凤北缄默不言。
郑修心中直接说了句卧槽。
这什么鬼“等等禅”到底是如何施术的?
怎么那么邪门?
安静的正殿内烛火摇曳,在死寂的气氛中,郑修背后却一点点沁出了冷汗。
“师傅,茶来了。”
花和尚端上几杯清茶,一一搁在几人面前。
“如尘你这番又去偷偷炼心了?”
如尘犹豫几秒,不敢隐瞒,点头。
老和尚以责怪的口吻训斥如尘,道:“为师早已告戒于你,炼心需随性而为,不得强行修心,否则适得其反。”
如尘羞愧低头,用力点头:“弟子知错。”
老和尚长叹一声:“如尘,你走错了。”
如尘闻言一愣:“弟子不知错在哪里。”
老和尚仍是叹息:“你不知错在哪里,便是错了。”
如尘闻言更愣。
郑修忍不住举手:“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别再等一等了,请容许郑某将一句话说完。”
老和尚闭上眼睛:“云流寺清寒贫瘠,难容贵客。请三位喝完清茶,便从哪来,回哪去吧。”
郑修讶然:“大师可知我们来意?”
老和尚点头。
郑修指着凤北:“你又是否知道她是谁?”
老和尚道:“夜未央。”
语气稍顿,老和尚道:“正因老朽知道尔等来自夜未央,此画,不得交到尔等手中。”
郑修沉思片刻,笑了:“所以,他们已经来过了。”
老和尚:“是。”
郑修:“你同样也让他们‘等一等’了。”
老和尚:“是。”
难怪月燕会留下“另有变故”的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