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卫叫做五六七,今日他当值。
滚滚扬起的雪尘仿佛不会落下了,四处都是连根拔起、断裂的枯树,挡住了官道。
远处的动静传回皇城,如今皇城中大老都不在,唯一仍当值的一位星宿还是镇灵人,身子娇贵,不出外勤。上报之后,一位神武军统领派兵,与夜卫五六七一同出巡。
「别急,我先看看。」
雪尘遮蔽视野,五六七双眼流泪,哭得撕心裂肺,几只渡鸦同时变成了他的「眼睛」,居高临下,向下俯瞰。
在漫天雪尘中,一座山峰,被从中间噼开。
好端端的山峰,变成了峡谷。
夜卫五六七,刹那间目瞪口呆,被这可怕的场景惊得冷汗涔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不久后。
向南官道上。
一男一女,共骑一马,策马奔腾,扬起细细的飞尘。
马走着走着就歪了。….
歪进林子里。
它可能误以为自己背上的两位主人,想入林中,办些别事。
「前辈?」
「前辈?」
「郑前辈。」
「郑大哥。」
「啊…要撞了。」
凤北拉紧手套,犹豫着是否要出手。
一声声平静的催促在身后响起。郑修勐地回过神,才发现马儿在他胡乱的驱使下,不知什么时候闯进了小树林里,惊慌的马儿面前是一棵大树,郑修一直扯着缰绳往树上撞,把马儿吓得不轻。
凤北差点要脱手套出手将这片林子给灭了,免得撞上。
「郑大哥你有心事?」
重新将马儿引上正途,凤北起初担心勐男的精力不够、疲乏驾驶,但郑修失口否认后,凤北又推测郑修是否有心事。
郑修闻言眼角一抽。
他自从一招将凤北的山头噼成两半、驿站摧毁后,重新回到凤北面前,郑修总觉得心虚。
他该怎么跟凤北解释?
他该怎么说,才能让凤北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
是怎样的意外才能将凤北的家眨眼给挊没了?
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的郑修,浑浑噩噩将马开去了别的路上。
「无妨,我不过在思考,那‘花和尚,究竟是何人。」
郑修笑着解释,转回头时偷偷抹掉额头上的冷汗。
凤北不疑有他,郑善一直给她一种冷静沉稳的感觉。
「郑大哥不必多虑,到了邑中郡,很快将真相大白。」
凤北反倒安慰起郑修。
按照凤北对郑善前辈的了解,她觉得郑善前辈正在忧虑即将受害的百姓苍生。
兴许她对郑修此刻的忧虑有一点点误解,但她的确读懂了郑修此刻的心情。
郑修决定先将此事藏一藏。
他想起了自己的十大巧手。
回头得问问闫吉吉,有没有办法,将凤北家的山头,重新敲回来。
闫吉吉啊闫吉吉,考验你们工匠真正水平的时候到了。.
白衣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