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现如今城里机户其实都是丝织。
一张织机需要个劳力侍弄,原料更贵,技术环节也更复杂,一般家庭还真做不了。
所以丝织业机房还是能赚大钱的,城里就有数百张织机的大机户,每年获利不亚于万亩良田。”
听到说可行,林大官人就狂野的说:“那我们也搞机房,也不对,我这叫工场!
前期就收着点,先规划个一千张织机的布局。”
马英明:“.”
坐馆你知道布局一千张织机,是什么概念吗?
那苏州织造局也就六个堂口,两三百张织机,千把织工而已!
单说织机成本,每张就是五两,一千张又是多少?这还不算其他投入。
这在伱林大官人的嘴里,还只是个“初期”规模?
还没等马英明想好怎么回应,又听到林大官人忽然莫名其妙的亢奋起来,像是表演一样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的说:
“然后通过丝织业带动缫丝、刺绣等上下游关联产业,在南岸新区形成产业集群,依托木渎新港进一步降低供应链成本,打造最具竞争力的产品,出口海外,走向世界!”
其实知道点历史的都知道,海外贸易大爆发即将到来,这就是林大官人敢于上马大工场的底气。
马英明连忙道:“步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林大官人用力的挥动手臂,坚定的说:“如果连想都不敢想,那还能成什么事?我告诉你一句话,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一个地方要有大工程大项目,才能有大发展!”
然后林泰来还是不死心,又说:“不过丝织物毕竟是奢侈品,棉布才是影响力更深的大众产品,我们不能忽视了底层民众的需求啊。”
现在林大官人的手下们只要听到“影响力”三个字就头疼,感觉林大官人为了这三个字,总是干一些往外扔钱的事情。
明明这么大一个基业,结果财政状况一直紧绷绷的。
随后马英明又听到林大官人说:“虽然目前条件不成熟,但今后还是要多想想法子,把织布工场也做起来。
若能有个几万织布工人,年产数以百万计布匹,天下何处不可去?”
马英明很想反问,你坐拥几万靠你吃饭的人,想去哪里?
主要是林大官人忽然想到,山东是除了江南之外最大的棉花产地,也是最大的棉花“出口”省,又和江南有运河连通,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文章可以做。
如果不是林大官人的表现“一贯正确”,马英明这时候就想吐槽林大官人“好大喜功”了。
兜里都没积攒几千银子,却张口大工程,闭口大项目,到处做规划,遍地搞建设,一问就是超前,再问就是布局。
这种急切拍板上项目的节奏,马英明只在史书里的秦始皇和隋炀帝身上见到过
马英明感觉林大官人目前的精神状态,和统一六国后的秦始皇或者登基后的隋炀帝一模一样。
但是他看了看左边,税关主计宋全是林大官人的老长辈了;
又看了看右边,税关河快头目是林大官人的亲三哥。
最后马英明只能暗叹一声,自己还能有啥选择,只能林大官人想干什么,就跟着干。
反正下面第一步是先在南岸修建新港,这总能派上用场,不会白费工夫。
此后数日,林大官人就在横塘镇和木渎镇之间反复横跳。
不但在两处轮流过夜,而且居留时间要精确到刻,保证两边居留时间完全一致。
当然林大官人除了陪孕妇也不能闲着,以更新社坐馆身份,接见了新吴联各加盟社团、胥太水务集团所有组长级别以上头目。
在苏州城活动主打一个官方身份,但是到了城外广大乡村地区,却还是以社团身份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