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都是被郑家垄断的,别人很难搞到行盐苏州的盐引。
再说按照当下流行的每引二百斤计算,五百引相当于十万斤,那么夹带个几十万斤私盐不算多吧?
“盐引在哪里?”林大官人问道,他没问真假,谅对方也不敢骗自己。
吴田氏答道:“全都在夫君那里。”
林泰来不耐烦的问:“那你丈夫又在哪里?”
吴田氏详细答道:“藏在海那边的盐场里,他不敢公然露面,也不敢上路到扬州来。”
林大官人没有继续问下去,却又说起其他话题:“你们和郑家之间,有什么血仇?”
少妇先是低头哄了几声怀中幼儿,然后才详尽的对林大官人说起来。
原来这吴田氏的丈夫吴登祖籍徽州,祖上到江北来讨生活。
吴登父亲与郑家算半个合伙人,负责收盐、运盐。后来吴登父亲积攒了一部分身家,生了自立之心,欲往苏州行盐。
然后吴登父亲莫名其妙的被当成私盐贩子,遭到了围剿,并死于非命。后来查证,都是郑家所为。
林大官人非常多疑的问:“你丈夫藏身于混乱的盐场,我还能理解。
但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妇人,又是怎么保住自身的?”
如果这个疑问不解开,林大官人是断然不会相信对方。
小少妇将幼儿换到左手抱稳了,然后突然伸出右手,朝着屋中柱子挥了一下,眨眼间便看到一支锐利的飞镖插进了木柱里。
林泰来:“.”
幸亏自己为人正派、坐怀不乱,没有不轨之心。如果不小心挨上一发,少不了难受。
“奴家还是有些个防身之术的。”吴田氏垂头道。
林大官人坐直了身体,不再看雪白的领口,正色道:“有这本事,也不需要我给你活路。”
吴田氏轻轻抚着幼儿,无奈的说:“郑家肯定在大官人的门外布有眼线,并看到奴家进了这里。
若奴家再出去,就算自己能杀出重围,但吴家这点骨血只怕也保不住。”
这个理由得到了林大官人的认可,带着个不满周岁的幼儿,确实是极大的拖累,除非叫赵子龙。
所有背景都问的差不多了,林大官人就步入正题:“那你抛头露面,不惜引起郑家注意也要到我这里来,是想求一个什么?”
吴田氏说:“奴家别无选择,代表夫君代表吴家想要投靠大官人。
五百盐引在如今吴家手里,就是废纸,不如拿出来与大官人合作。
大官人手下兵强马壮,可以派一队人马,护送奴家前往海边盐场,找到夫君后,就地支盐然后运盐。”
林泰来质疑说:“人手多的很,但我如何信得过你?焉知这不是圈套,为的就是消灭我的人马?”
吴田氏将幼儿稍稍举起,决绝的说:“奴家愿将儿子抵押在大官人这里!”
林泰来不为所动,“我之前并不认识你,连这个幼儿是不是你亲生子都不知道。
如果你随便找一个幼儿来糊弄,我岂不成了笑柄?”
吴田氏咬牙道:“此子吴襄,乃是奴家所亲生,也是吴登的儿子。
我们吴家先前帮郑家做事,后来家门生变,大官人尽可以去细细打听情况。”
这个幼儿的名字,让林泰来稍稍吃了一惊,不会这么巧吧?
历史上明末清初最有名的人物之一吴三桂,他爹就叫吴襄。
虽然这父子两代烂人,但不能否认他们的名气之大。
林泰来仔细回忆了一下资料,吴三桂祖上徽州,然后迁移到江北扬州高邮。
又到了吴三桂爷爷那一辈,不知为什么突然搬到了辽东。然后才有了后来的吴襄、吴三桂父子镇守辽东。
这时候,林泰来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