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能证明被索要过钱财,很容易被抵赖并不了了之。
还有个难处是,巡城御史和兵马司本身就担负着相关职责,查几个有“嫌疑”的人从明面上说是很合法的行为,很难界定是否违规。
这种小难题难不倒李大人,随即就有了主意。人治社会靠人治,有什么证据能比自己亲眼目睹并抓一个现行更过硬?
他便对陆元广道:“本官意欲清理积弊,还请陆大使助我一臂之力。”
陆元广顿时十分明白了,李佥宪这是要拿南城开刀立威了。刚才他还在暗想,李佥宪问的如此详细,莫非是想从南城分一杯羹去?看来并非如此,自己有点看低了李佥宪的品格。
帮还是不帮?陆大使迅速考量过,果断答应道:“不知要下官如何去做?”
南城御史与兵马司毕竟是李佥宪的下属,胳膊扭不过大腿。况且李佥宪与吏部的关系超出寻常,直接捏住了他的前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段公公位居深宫,未必能顾得上他。
打个比方,如果故意把他安置到云贵或者天涯海角去当县主簿,他这亏就吃大了。所以无论如何,当前最明智的选择是顺着李大人,不要犯了他的兴致。
见对方识趣,李佑也不怕他耍弄把戏,“我欲钓鱼执法也,下饵的事情便托付与你了!”
“钓鱼执法”是何意?陆大使不清楚。但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典故他是知道的。李大人的意思就是放出饵去,然后等着南城兵马司来吃,最后要当场人赃俱获?
又听李大人发问道:“昨日你放了那戴姓商人,外间人知道与我有关么?”
陆大使答道:“下官口风不露,应当传不出去。毕竟我宣课分司不是刑名衙门,没有长久拘押人物的道理,放掉在押人物实属正常。”
李佑想来想去,决定安排的尽可能逼真一些,让那戴庙祝来当诱饵,他自己则带领随从暗藏在戴庙祝左右假扮伙计,其后便见机行事。
陆大使得知李佥宪的想法,心里不禁感叹道,公案里清官动辄微服私访破案,原来也是有点根据啊,本来以为都是瞎编。再细想,若不如此,取证确实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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