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听得mō不着头脑,“崔监生又是何人?”
原来这崔监生是当初关老员外极力想嫁nv结亲的那个人,关老员外分不清监生举人区别,心里便把崔监生当举人了。其实崔监生不过是个秀才,三十多岁时,前头几个岁数大的都不愿意举贡,所以排序到他,便举了贡监到南京国子监读书,人称崔监生
话说当了国子监的监生,也是初步具备了做官任职的资格了,虽然流品上比进士差的远,只能充任各种低品杂职,那个被李佑视为奇葩的王老同知也是这样的出身。但依照制度,选拔出的监生做官之前,有个在官府历事若干年的必经程序。
崔监生已经在南京刑部、大理寺历事四年了,如今已是三十九岁,该着出监做官。但想选个好位置是需要huā钱运作的,崔监生又不是个富裕的人。正好他妻子死了几年,就想着回乡找个富户结亲续弦,赚一点嫁妆拿去运作官职。
以崔监生这区区秀才功名、三十九岁的老监生身份,还是个鳏夫,真正的高mén大户哪里看得上他。不过也不是没人要,被没什么见识的xiǎo财主关员外相中了。
在关员外看来毕竟崔监生是个马上能做官的读书人,nv儿一嫁过去就是正房的官太太。对于关家这xiǎo商户身份来说,很难找到第二个把nv儿嫁给官员为正妻的机会了,年纪大些也忍了,若真是年轻得志的也轮不到自家nv儿。
关员外和崔监生有点一见钟情一拍即合的意思,但崔监生始终嫌弃关家应承的嫁妆少,不敷使用,迟迟没有答应婚事。所以关员外才会铤而走险,贩运大批sī盐牟取暴利。这不知是悲剧还是喜剧的结局看官们都知道了,被那大半夜闲得无聊的李巡检逮个正着。
却说那崔监生,正作着财sè双收的美梦,却见关家没了动静,本以为在他故意挤兑下关员外筹集嫁妆去了,没有想到别处。然而近日却得知了一个令他震耳发聩的消息,关大xiǎo姐去给李巡检当妾室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前日崔监生便怒气冲冲找上关员外去质问。
只见关员外愁眉苦脸道:“是我家对不住崔老爷。前些日子我被捉了痛脚要治罪,正在想法子时,我这nv儿却自己进了李家。如今木已成舟,为之奈何?”
“那便去告他一个强占民nv的罪名。”崔监生哪里肯甘心白白没了一个嫁妆丰厚的夫人,听说还是十分年轻美貌的。眼看就要到手了,却横生变故。
“告不了,这李佑是县尊大老爷的亲信,本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崔监生自信道:“不妨,这些年我在两京法司历事,和许多人相熟。知县胆敢包庇,就向上告,总要有个结果。何况我等又不是要置那李佑于死地,不过叫他放了区区一个妾室,孰轻孰重知县该有掂量。”
那崔监生倒也懂些mén道,又对关老员外分析道:“男nv婚姻,有父母之命,有诸礼具备,才是正当。你nv儿未经父命,便擅自到了李家做妾,岂合法度?若人人都效仿sī奔,礼法何在?告到哪里也是有理的。”
关员外惴惴道:“可是…我家这nv儿做事从来不经父命的…”
“说一千道一万,你也是她父亲!违抗了父命,她所作所为都不合法合礼!”崔监生恨铁不成钢道:“只要你在公堂上一口咬定反对此事,李佑又拿不出其他证据,那就是个拐带良家nv子的罪名,讼事我们必胜无疑。”
关员外又道:“可是李佑手里有我家的把柄。”
“什么把柄?”崔监生很有兴趣的问道。
关员外难得没糊涂一次,支吾道:“一点xiǎo事情。”
“听说那李佑也很看重你nv儿,总不可能拿着把柄上公堂去对付她的父亲。或者,你去和你nv儿,想方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