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评了个下等……他会这么善罢甘休么?
很明显,这秦宫的人都是护着他的。
范牙似是为了避嫌,干脆就没有出面。
这种情况下,檀缨若自觉受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也不好对付……
眼见诸人顾虑担忧,姒白茅方才开口:
“此下等,是我点头的,诸位放心,檀缨若有异议,找我便是。”
众人一肃,望向姒白茅的神色不觉复杂了起来。
“实不相瞒,堂门外的纠葛,只因檀缨与我妹妹的私事。”姒白茅摇头叹道:
“青篁不服教管,离越事秦,无顾我楚越世代联姻之约,我见此,理应代父训之。
“檀缨却执意护他,不惜挑衅与我请谈。
“可此等家事,岂能对驳公堂?
“我等来此更是奉天指路,我承师业,尽墨职,又岂能在行事间随性而为,以私乱公?
“固唯有避而不谈,待指路后再与之相辩。
“此事关乎公主青篁的声誉,还望诸位不要声张,那胆小怕事的污名我背就是了,莫要玷污了我妹。
“此事有祭酒为证,我所言若有半分虚假,便请天碎我道,我余生尽奉尊师便是。”
众墨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这才想到,那一幕中,姒青篁正是缩在檀缨身后,拽着他的衣衫……
各地风气虽有不同,但再怎么说姒青篁也身居公主之重位,若瞒着父王兄长与人私定终身……当哥哥的说两句倒也没有问题。
不过就是有点乱啊……
跟璃公主、范画时这事还没弄清呢,这又是个什么事……
如此思绪之下,一墨者不禁揉着胡茬道:“如此说来……檀缨的作风,确也有所不妥。”
“姒学博念及大事,暂不与他相争,原来是这样……”
“此事涉及公主青篁的声誉,姒学博确也难言……”
一群人逐渐回过味来。
但有一个人,他没回过味儿来。
就在那墨众边缘,一个毛絮茂盛的糙汉抬了下手:“就算这事圆过去了,可姒学博搬弄是非,污我师范子又如何说?”
循声望去,这不是周敬之是谁。
姒白茅眼见这位,也是一阵牙痒。
这人是谁?他在这里干什么?!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怕是太墨了……与众墨坐在这里太过合理,完全没有感受到……
“此为我误。”姒白茅俯身颔首,眼露血色,咬牙切齿道:
“我师碎道……为徒者岂能苟安?
“故只看书信中的只言片语,看到范子主持,其孙叛道,看到檀缨在我墨馆,碎我巨子……范子竟全然支持……便气血上头,一刻也不能忍……
“我如实说来,范子之行径,我无法接受……我至今也无法接受……
“他身为墨家,在我墨馆,却眼见巨子碎道而无为……放任其徒檀缨碎道,其孙画时叛道,还书信措辞写出一套说法,告诉我们檀缨才是对的??
“此事若错在我,我愿与范子跪地请罪。
“但我会查下去……于我师,于墨家,必有所交代!
“也请诸位,莫因庞牧的三言两语,便认定了对错白黑。
“也便如我代青篁承污名一样。
“此污名,我也暂背它便是。
“我只信那天道,终会给我水落石出一日!”
经此一提,众墨难免又有些气血翻涌。
“姒学博,你没错!”一墨者当即抡袖道,“此事是非黑白,尚无定论。”
又一人说道:“我突然想到,范子自那堂间一会后,始终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