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软的道理自然明白。只让李宪放心,便端着旱烟直接门神一样坐到了门口,谁再拎东西来,直接让谁回去。
李宪这才放心,想着必须得抓紧回林业局,将碎木厂的人事架构给确定下来,省的厂子还没开起来,就惹出一大堆罗烂事儿。
正月十六客车已经通了,已经彻底死心的李洁没等李宪,直接就坐客车回了林业局。
李宪想着下午不行就跟吴胜利开车走人,可就在动身去林场检查站油库去加油的时候,大道上一个人拦住了切诺基。
看了看拦车的人,李宪本不想让吴胜利停车。可是见那人都快站到了马路中央,吴胜利还是一脚刹车定住了。
切诺基还是手动挡的,冷不防的减速直接把车子给闷灭火了。
“王八犊子,道上全是雪,一脚刹车都定不住找死啊”
老吴开车手法不咋地,可是老司机该有的做派一样不缺,见那人挡道,把车停下之后打开车门就骂。
见那人低着头也不说话,李宪叹了口气,拍了拍老吴的肩膀,打开车门下了车。
走到那人面前,李宪打量了一下,看着对方躲躲闪闪的眼睛,冷声道“干啥。”
“二、二哥。我想和你谈谈”
李宪发问,高明才抬起了头,期期艾艾的说到。
“咱俩有什么好谈”李宪强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决定把事情说清楚,“你和老三的事儿,你们家不同意,这跟你没关系。可是你怎么做的老三在林业局呆了两个月,你一趟都没去过,高明,你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寻思没寻思”
李宪转身看了看大道,见没有行人,才一把抓住了高明的衣领,扯到了自己面前,在他耳边恶狠狠道“他妈的,李洁什么都给你了她一个大姑娘为的是啥她从一开始就没寻思过哪天你不要她”
高明低着头,微微躲闪,脸上苦水都快溢出来了。
“二哥我知道可是我妈和我爸”
李宪不想听他解释,一把将其推开,“我现在就问你,李洁和你妈掉河里你先救谁。”
听到这个问题,高明都快哭了。
“二哥这这”支支吾吾的半天,“哎”
他将头上的狗皮帽子一把摘下摔在了地上。然后揪着脸,蹲在了帽子旁边。
看着这货头发被帽子压的跟鸟窝一般,一脸胡子拉碴,李宪长舒了口气。他理了理高才因动作太大而脱了扣子的黑色呢子大衣,冷眼看了看高明。
“什么时候,你能有先救你妈,然后回来跳到河里陪李洁一起死的决心,什么时候你再来找我。”
撂下句话,李宪转身上了车,对吴胜利一挥手。
车子重新起火,扬长而去。
听着远去的车声,蹲在雪地里的高明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我能咋整”
正在这时,大道上一伙儿由远及近。
“现在不知道一个月给多少钱呢,这么早发告示干啥”
“这话让你说的,人家老李家肯定是想办个大厂,怕到时候招不到人,打个提前量呗”
“那可是,厂子干起来了,到时候招不到人不抓瞎”
听到人们的议论,高明犹豫了再三,一把抓起地上的帽子,扑棱一声站了起来。
大步向西头走去。
正月十六这天,八九林场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老李家办碎木厂,场子里一百多号人去应了工,李家的新宅子比林场的科室都热闹。
第二件是林场东头的朱老五家生娃,朱老五媳妇怀胎十月,一口气生了个四胞胎,全是男孩儿。为了躲计划生育办,当天朱老五就开着拖拉机全家跑路。
不过跟这件事情相比,另一件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