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骗我?”孤敖天似笑非笑的着她,眼底的神色却变得愈发冰冷。
林霜儿不忍再骗他,他向自己的眼神像一把刀,她不愿再谎,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谎。
她道:“你可以为了你西陵不择手段,我也可以为了我所的人,不顾一切。”
她伸手,缓缓从他怀里掏出那瓶装着雌虫的器皿,将其紧握在手中。
孤敖天无力的笑了起来:“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所以才想法设法接近我?欺骗我?”
林霜儿道:“我也不想欺骗你,可这个东西残害了太多的无辜性命,它不能存活于世。”
“倘若你尚有良知,你也不该利用它残害人命,挑起战争!”
林霜儿将雌虫收入怀里,站起身正欲离开。
孤敖天擒住她的手腕,拼尽全力紧握:“别走好不好……”
他的声音几近哀求。
“你要什么,孤都给你……雌虫你要便拿去,孤给你就是……”
“你给孤下药,孤不怪你……”
“只求你……别走好不好?”
林霜儿停住脚步,不可思议地转头望着他。
他脸上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卑微模样。
“孤求你,留在孤身边,陪着孤好不好?”
“求你……别不要我……”
林霜儿紧闭着双眼,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不该有的思绪,她再一次挣脱孤敖天的手,道:“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我也有我的人,他还在等着我……”
着林霜儿匆忙逃离的背影,孤敖天脸上的神色慢慢消失,整个人起来是那么的颓丧萎靡,仿佛陷入了寒冬。
林霜儿刚出房门,白誉堂等人便在外接应。
一见林霜儿出来,便拉着她往隐蔽的地方走去。
几人来到一处废弃的冷宫,这里鲜少有人来往,还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白誉堂打算带着她们从这里逃出去。
白誉堂问林霜儿:“沈博凉给的软筋散可让孤敖天服下了?”
林霜儿如实道:“服下了。”
慧宜欣喜地道:“没想到他还真是信任你,竟然对你毫无戒备心!那你可趁机将他杀了?”
林霜儿闻言,沮丧地摇了摇头。
慧宜不解地道:“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杀了他?他中了软筋散,三个时辰内是无法运功的,他那样信任你,你该将他杀了的!”
林霜儿愧疚地道:“对不起,我……我下不了手。”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心慈手软,她明明知道孤敖天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留着他迟早会是个祸患,方才,她就该将他杀了的。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下不了手。
她甚至觉得他很可怜……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他明明杀了那么多人,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他最是该死!
齐铭道:“罢了,杀不杀他已经不重要了,等到除去雌虫,西陵大势已去,夜北承会亲手了结他的!”
到雌虫,慧宜这才道:“对了,霜儿,雌虫呢?拿到了吗?”
林霜儿稳了稳心神,忙道:“拿到了,在这里。”
她将装着雌虫的器皿从怀里拿了出来,道:“这就是雌虫。”
只见透明的器皿里,一条银色的虫子浑身散发着淡淡银光,手指粗的身躯不断蠕动着,仿佛想要冲破瓶身,从里面逃出来。
慧宜道:“原来这就是雌虫?怎么这么肥硕?这是吸食了多少血肉啊?着真让人恶心!”
白誉堂却是一眼就出了端倪,他将瓶身拿在手上细细端:“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雌虫好像被人腰斩了?”
林霜儿闻言,连忙凑过去,发现这瓶子里的虫子好像的确跟她之前见的那条有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