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以前那么服帖的水怎么那么有力了?我这是要死了吗?我堂堂一个五尺男儿,居然要死在这儿,而且死因似乎是意外,加人力。
命运开的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那边的孩子,突然摸了摸头,似乎在看着自己飙出的鲜血,表情似是疑惑。这让水鬼感觉到了极大的侮辱,自己一个堂堂五尺男儿,一样有血有肉,差你们七尺男儿什么了?打死了我,居然还装逼?!
他悲从中来,怒不可遏,逐渐失温的身体都似乎燥热了起来。他奋力抡起自己相依为命的,狠狠照着那可恶的疑惑的脸拍去,却被他闪了下,但还是拍到了脖子上。顿时,那个孩子脖子一歪,眼睛一闭,生死不知。
好了,好歹应该是拍晕他了。就让这个可恶的兵,随着河流进入我们的腹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吧!
他逐渐咧开嘴角,似乎终于得到安慰。却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想起来,先死无葬身之地的好像是自己。
真不好笑。
缓过来的中年人也觉得不好笑,虽然他知道自己任务基本等于失败,但是好歹捡回一条命,脸上几乎破相的伤其实实在无足挂齿。而此时问明白了情况,又自以为搞明白了情况的他,对那个嬉皮笑脸的孩子难得地起了敬佩之情。可是……
“你们再说一遍,这条河通到他喵的哪儿?”
“他国腹地。”谢别名沉重地说道。
“前面河段还有在我国境内的吗?”
“很不巧,真没有。”
“那你的意思,即便他侥幸活着,只要不自己爬上来,八成得去对面腹地?”
一行人沉默了。两个能决策的男人嗫嚅几次,依然没有办法下令过界,哪怕那只是近半里的距离,尤其是在这一段双方暗暗角力的国境线。
因为他们现在身穿军装,不是签证游客,他们的任何一步,都可以被理解为代表着入侵,代表着挑起真正的战争。
中国军人不怕战争,但是不愿挑起战争。
所以他们只能等待着那孩子再创奇迹。
谢别名苦中作乐,说:“他穿着便服,也许早有打算,说不定最多被当成无签证的游客遣返。”
然后他干笑着说了一句:“他看起来就是个来观光的学生,我们这些老眼珠子可都被他骗了,可况对面的猴子。”
其他人没有笑,连势利眼的中年人都没有,他们只是觉得这命运真操蛋,这事情不好弄,这笑话不好笑。
薛思敏也觉得不好笑,哪怕旁边的陈柔在极温柔的笑,但她脸上的血在刺眼。
陈柔在盘弄着地上的敌人尸体,脸上却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她安慰惊慌的薛老板:“只是小股部队,而且没有痕迹,对面到底是不想挑衅我们。”
然后她开着冷玩笑:“你就把这些当成我们打猎到的野猴子就行,我相信对面也不会介意我们这样认为的。”
薛思敏没有就这个冷玩笑回应什么,因为此时她面前的工作台似乎有什么变化,画面上出现了一团很奇怪的绿色乱麻线,令人摸不着头脑。
也许这团乱麻转得太快,然后她感觉地面好像在摇,暗暗想着,也许自己今天太累了。正想着,却突然被人抓住了肩膀,力气很大,抓得她生疼,转头发现是陈柔。
此刻的陈柔一脸郑重地看着她说:“猴子上山了,你好自为之,速速跑回营地!”
薛思敏觉得今晚所有的玩笑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