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全盘托出算不算坏了顾清衍的计划。

顾廷卫仿佛能看穿他内心在想些什么，皱着眉头：“我是他的父亲，我还能害他不成？”

恒淮觉得这可难说，毕竟前两天才看见一场大战。这种错综复杂利益纠缠的大家族，别的没有，亲人反目成仇的案例最多。

顾廷卫指关节轻轻的扣着桌面，语气不紧不慢：“你今天只有坦白的选择。”

恒淮放弃挣扎，他虽然自诩聪明城府深沉，但是一切的算计和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自量力，再说他跟顾清衍可没有多么深厚的革命友谊，何必为了他坚守承诺呢？

恒淮开口第一句话就让顾廷卫心里猛地一颤。

“顾老爷子的病毒，是顾年七从我这里拿走的。”

像是没看见顾廷卫要吃人的目光，恒淮继续说：“我也不知道顾清衍是怎么猜到的，总之他那天来找了我，只要我愿意拿解药救人，他就能救我。”

说着，恒淮取下面具，露出左脸上几乎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窟窿。

虫子已经不甘于在窟窿内部攀爬了，顺着恒淮的左眼眶一直拱进去，然后从额头，从头皮，从鼻子等各种地方在爬出来。

整张脸，显得极为可怕。

恒淮有些麻木，实际上自从他染上这个病毒后，就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万虫啃咬的痛苦之中，这折磨让他原本敏锐的直觉变得迟钝，聪明的大脑变得愚昧，以至于现在他知道自己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顾清衍身上是极其不安全的事情，他都没法挣脱。

顾廷卫只是惊诧了两秒，没放在心上。

他见惯了流血牺牲，旁人的苦难与他何干？他如今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儿子。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顾清衍的失踪绝对与顾年七脱不了干系。

以这两个人不死不休的关系，很可能顾清衍已经......

顾廷卫痛恨自己的迟钝，竟然在顾清衍失踪了这么几天才发觉楚出不对劲。

现在他该怎么办？要对顾年七下手？

一，这毕竟是他养大的孩子，虽然是他妻子出轨的私生子，但是毕竟也是顾家的儿子。二，就算顾年七行事狠毒，但确实从没做过任何伤害顾家的事情，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