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祝青林皱眉紧盯尸体,老道反倒是盯着祝青林在看,想从祝青林的表情中预判到这次是不是要栽跟头了。
祝青林仔细的看了又看,想让祝菜扶他蹲到尸体旁,祝菜闭着眼扶着祝铁就往前走,老道哎呀了一声,拽住祝菜极是无奈的道:“人已往生,不过是具破损皮囊,你们一个个的怕的是什么?”
说罢,老道扶着祝青林慢慢蹲到尸体旁,祝青林又仔细看了看,抬头问仵作:“每一具,伤口,都一样?”
仵作点头,先是看了眼林奇,才答道:
“回公子的话,只看伤口,应是同一把匕首所致,只是深浅与位置略有有不同,第一具尸体刀伤多在胸口,大腿次之,第二具左侧刀伤躲过右侧,第三具……”
祝青林摆了摆手,示意老道将他扶起。
等他重新坐到椅子上,脑袋靠着祝铁,这才又开口道:“匕首,是好匕首。”
老道眉毛一挑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普通的刀?”
祝青林闭上眼睛,上一世他曾亲手缝合无数刀剑之伤,对不同刀剑所致伤口的形状清楚无比,他之所以一再的仔细看,是因为他看到的都是在活人身上,而这些刀伤是在死人身上,必定会有不同,但不影响他判断。
“匕首,十分锋利。”祝青林睁开眼,看向仵作,像是在说一个事实,也像是在问仵作。
仵作忙躬身道:“是,只看刀口大小,深浅便知凶犯所用匕首十分锋利。”
“且,便于携带。”祝青林又说。
仵作点头道:“从刀口长短看,匕首小巧……”
“锋利且小巧……”祝青林打断仵作,看向林奇:“普通人,得不到。”
林奇大惊。
林奇之所以吃惊,原因有二,一是这等线索便摆在尸体身上,且仵作也曾提及,可他竟没有想到,二是那凶犯能有这种匕首,必定不是普通人!
莫说民间所用利器,便是兵营中的兵刃,想打造的锋利无比,也是难事,真说有一把锋利且小巧的匕首,那便是宝物一件,主人非富则贵!
山阴城中贵人不多,富人却是有几个。
祝青林见林奇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挥了挥手说:“抬回去吧。”
林奇也未作多想,便命人将尸体抬走了,仵作也要走,被祝青林喊住,问:“死者,全都在,死前被玷污吗?”
仵作忙说:“第三具尸体未曾玷污,死者生前可能被吓得不轻,小便失禁,或许正因如此,凶犯才没有……但刀伤也是最多的一个。”
“衣衫,照样,叠的整齐?”
仵作答:“除了第三具尸体未曾在死前被玷污,其他均一样。”
祝青林点头,看向林奇说:“城中,富贵人家中,谁有洁疾?”
林奇又是一惊!
洁疾?不为外物所污的习性,过分整洁的癖性……这种毛病,穷苦百姓百姓可得不起。
林奇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人。
城中有一富户,姓沈,名渊,这沈家在齐国都有名,祖上三代经商,家中甚是殷实,奈何沈家一直单传,到沈渊这一辈更是只得一女,哪怕后院住满了妾室,也再无所出,沈渊不愿家产外流,便招婿入门,钱安,以相貌与文采取胜,成了这位赘婿。
而这位赘婿便是个有洁疾之人!
“看来,大人心中已有想法了?”老道问。
林奇面色阴晴不定,沈家平日里没少孝敬他,如今真说上门抓人,且不说眼下没有实证,只说拿人家的手短,他是否应该先跟沈渊通个气?
“性命,银钱,哪个重要?”祝青林问的很轻。
林奇又是一惊!
他惊惧的看着祝青林,不知道这位病弱的公子,怎会有看穿人心思的本事。
老道哼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