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是褚岳山的小舅子,嗜赌成性,每日游手好闲,些许家底败了个精光,在这武陵城可谓是人见人厌的货色。
“瞧你说的,我好歹是青霄的舅舅,他出了这样的事,我哪还有半点弄那玩意的心思?”孙宽颇为不满的言道。
听闻这话褚岳山不悦的脸色稍缓,但还是警惕道:“那你是准备干嘛?”
孙宽咧嘴一笑,神神秘秘的便递来一张纸条,道:“打开看看。”
褚岳山有些疑惑,但还是将纸条在手中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城西花水街丁戌号。
“这里住着个半仙,算命贼准,听说还会驱邪捉妖,你撒时候让青霄去看看。”孙宽神经兮兮道。
可听闻此言的褚岳山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压着怒火道:“青霄的事,我清楚,不用你操心。”
“你请了那么多郎中,也不见效果,听我的,找这个试试!”孙宽显然没有感觉到褚岳山的态度,还一个劲讲道。
“他已经好了很多了。”褚岳山压低了声音,这样道。
“好多了?好多了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孙宽显然并不认同褚岳山的话,他的声音大了几分。
“以往说什么烛阴围城,什么西洲剑甲也就算了。”
“他自己发疯,终究妨碍不到旁人。”
“但现在他都敢袭击朝廷命官,说人家是什么烛阴的巫祝,险些就在灯会上,把朝廷派来的祝大人给打死,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会惹出什么大祸来,这要是连累了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褚岳山递来的阴冷的目光,便让孙宽的身子一颤,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生生的咽了回去。
“那是我儿子,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连累不到你!”
“滚!”
褚岳山说罢这话,也不给孙宽多言的机会,下了逐客令,随即便转头走向自家的院门。
……
褚家的院子不大。
甚至可以说很小。
一口早就抽不出水的老井,一棵武陵城百姓家标配的歪脖子桃树,还有一方石桌。
三样事物,便让这院子显得颇为拥挤。
但他终究是个院子。
对于武陵城的衙役而言,屋前有院,是谈资,是体面,更是与人交往的敲门石。
毕竟怎么也算是半个官老爷,总得与寻常百姓有所区分不是。
此刻小院的石桌旁坐着一位少年,浓眉大眼,说不得如何俊俏,但清秀终归是算得上的。
只是少年的脸色略微发白,穿着一件单衣,翻看着一份手稿,眉头紧锁。
手稿的纸页泛黄看上去已有些年岁,最下面的那张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四个字眼——孤城手札。
那些书页似乎被翻看很多遍,页脚的磨损严重,泛黄的纸页上更是写满了各种标注。
瞥见此物,褚岳山便气不打一处来。
他正要发怒,可话还未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小兔崽子,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他这样说着,赶忙去到里屋寻来了一件衣物,给少年披在了身上。
少年也在这时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爹。”
他轻唤一声,便又低下头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份手稿上。
褚岳山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着之前请教书院洛先生的话,压着火气坐了下来:“看得怎么样了?”
“上面的内容残缺得厉害,有很多关键性的内容不见了。”
“烛阴怎么破的城,剩余的西洲剑甲去了哪里?老道士又为什么消失了,这些内容都不见了……”少年低声回应道。
但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侧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有些惊喜的说道:“爹!你相信我的话了?”
褚青霄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