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少,但也不能苛求‘老鹰了。’”西特拉尔米娜叹了口气,“阿兹特兰遭到这么大的变故,筹备物资确实可能有些困难。你看,这么多的城邦都没有响应我们的号召,保不准都在心怀鬼胎地囤积物资呢。眼下只缺三天的粮食,他也是尽力了。”
比约恩摇了摇头:“粮食的问题可不是一句‘尽力’就能摆平的。要是我的军需官敢这么向我交差,我第一时间就会把他拉出去处死!”
听到比约恩这么说,西特拉尔米娜当即拉高了嗓子:“‘老鹰’不是我们的军需官!比约恩,你要是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伱是想要决斗?西特拉尔米娜,我提醒你,在我的故乡,任何男人都不会放置决斗的请求不理。”
比约恩眼中倏地冒出一股戾气,把西特拉尔米娜吓退了一步。却见比约恩闭上眼,似在压抑心中的冲动,等再睁开时,他又回到了那副冷静的模样:
“我不明白,西特拉尔米娜,那些城邦没有响应我们的号召出兵,你气呼呼地像是要杀人。而这个‘老鹰’答应了我们一路物资无忧,眼下没有给齐,为什么你反而这么宽容?”
也许是因为刚刚那一瞬间的退缩感到羞愧,西特拉尔米娜气急败坏地喊道:“因为那些城邦完全不顾大局,而‘老鹰’却是已经尽力了!比约恩,你是从大海对面过来的,根本就不了解我们有多痛恨阿兹特兰帝国、又在帝国的强大实力下感到多么的绝望!要不是他,‘老鼠’不可能发展成这样的规模,我们也不可能毁掉新火仪式,更不用说拉起一支军队来到这里伏击比约恩。他不是我们的军需官,他是我们的领袖、更是我们的恩人!击溃阿兹特兰帝国不是他的事情,而是我们每个人自己的事情,他一直帮助我们到现在,难道还不够吗?”
比约恩再度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
“我不想再吵架、不想再发火了。冲动行事只会扯我的后腿。我只想确定一点,这空缺的三天粮食,你准备怎么办?”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未必会在七天的最后一天来。就算是,我们也可以省着一点吃粮食把这三天撑过去。军中大部分人不久前还是奴隶,吃不饱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 (ex){} 比约恩叹着气摇了摇头:“就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比约恩的担忧是对的。这一路下来,每个士兵每天的伙食标准一直都是六张玉米饼。这是一个能让绝大部分人吃饱、一部分人吃不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不够吃的数量。而为了用这四天的食物撑过七天,玉米饼的数量由每日六张缩减为了四张,一下子就变成了大部分人都不够吃的状态。
要是之前也就罢了,可这些士兵刚享受了半个月的大鱼大肉,这几日伙食标标准接连变低不说,现在搞的连饭都吃不饱了,他们哪还能平静下来!
当天晚上,军营里就出现了骚乱,那些长官们苦口婆心地劝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抽了几个出手殴打长官的士兵几鞭以严明军纪,这才终于把事情给压了下去。
可是第二天,更麻烦的事情又来了。这支七千人的部队中,有两千人是各城邦支援的武士,比起刚刚得到释放、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的奴隶,这些平时日子过的还不错的武士在心气上要傲的多、也难以摆平的多。食物不够吃,他们之中就有人去抢奴隶手中的粮食。而这些奴隶既然已经得到自由,自然不可能再放任有人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当即奋起反抗。当比约恩和西特拉尔米娜感到时,事情已经演变成武士派和奴隶派的武力冲突,且已经出现了数十人的伤亡。
为了将事件摆平,除了用武力震慑双方停手外,比约恩不得不将几个带头的肇事者处死,以平息双方的怨气。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