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为什么平卢会出现这么强大的唐军,为什么之前却没有一点消息。
为什么范阳的唐军和洛阳等地的唐军没有一点联动,甚至基本的战略配合都没有。
为什么之前从没有听过朝廷中有尉迟信这么一号名将。
原来这支军队是忠于越王的!
陇右的军队,难不成是横跨草原过来的?
田承嗣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看着方国寿说道:
“这时候来涿州,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这些日子被城外的唐军压着打,实在是把他憋屈坏了,方国寿上来就说这么苛刻的投降条件,田承嗣刚刚是真的动了杀心。
不过方国寿却澹澹的说道:“田将军是聪明人,不会杀我的。”
田承畴冷冷的问道:“聪明人就不会杀人吗?”
方国寿继续说道:“聪明人会知道,接受我方条件是唯一的选择。”
“押下去!”
田承畴气急败坏的对身边亲卫说道,方国寿立刻被士兵们押出了大堂中,关进了节度使府的监牢中。
“父亲!”
田悦虽然是田承畴的侄子,但是在宗法上他已经过继给田承嗣为儿子,他看着田承畴担忧的说道:“父亲,为何不杀了那家伙?”
田承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田悦说道:“换上甲胃,随我去东城看看。”
田承嗣带着田悦,从节度使府出发,越是靠近东城墙,隆隆的炮声越大。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田承嗣抬起头看着城墙,刚刚一发炮弹落在了城墙上的角楼上,这座角楼被炸断了大梁,整个角楼从城墙上坍塌落下,掀起了巨大的烟尘。
“父亲小心!”
田悦挡在了田承嗣的身前,挡住了角楼坍塌迸射出来的石子。
田承嗣看着已经被轰出几个缺口的城墙沉默不语。
接近天黑,炮声终于停止了,周围的士兵们开始搜寻救治伤员,一些胆大的士兵重新登上了城墙,开始修葺被大炮轰出的缺口。
田承嗣默默的看了看残破的城墙,一言不发的发挥了城中的节度使府。
次日,尉迟信依然十八门大炮齐鸣,轰击涿州城的东城墙。
足足轰了半个时辰,唐军才停下了炮击。
第三天也是如此,大炮准时轰了半个时辰,此时东城墙上的角楼、垛口全部被轰塌,城墙中央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城中流言纷纷,守城的士兵们士气低落,田承嗣终于召集众将,在节度使府召开军议。
田承嗣手下众将都垂着头,见到东城墙样子的将领都知道,只要唐军继续轰下去,东城墙迟早崩溃。
或者说只要唐军愿意,只需要一天就能将东城墙轰塌。
虽然城内有五万守军,但是面对如此恐怖的大炮,没有人有信心能守住涿州城。
唐军一天轰炸半个时辰,这种慢刀子割肉的感觉太绝望了。
田承嗣看到手下士气如此低落,开口说道:“唐军的使者三天前就进城了,谈判的条件依然没变,要求本将交出军权,麾下部队全部要接受唐军整编,我军所有将领都迁往陇右。”
这句话说完,堂下的部将终于愤愤不平起来。
和田承嗣挟私兵自重一样,他手下的部将也都是将自己的部众视为私人财产。
对于这些军头来说,手上的军队就是一切,是他们荣华富贵的基础。
田承嗣继续说道:“涿州是守不住了。”
这句话说完,众人都低下了头,田承嗣直接说道: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去太原。”
太原是史思明的老巢,城中依然有史思明留守太原的五万大军。
若是撤往太原,那就意味着要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