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甫惊疑一声:“孤有何忧?”
“广东遇到了一些问题。”
蒲向东娓娓道来,将最近广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和盘托出,并提及即将承受的经济危机风险,最后说道:“广东的股市一旦崩盘,广东经济发展的大好局面将不复存在,届时银行业将满盘倾覆,所有商贾、百姓都会破产,臣思及此事,心焦如焚,故而来京想替大王分忧解难。”
“向东啊,汝虽非我大明之裔,确实实在在是孤的挚友亲朋啊。”
陈云甫深受感动,感慨道:“那你说说看,眼下广东的困局危机,当如何能解?”
见陈云甫如此配合,蒲向东更加激动,便将自己的计划悉数道出。
“如今之势,欲解广东之危局,非革新币制而不可。”
随后,蒲向东一通侃侃而谈,把革新币制的好处说的天花乱坠。
陈云甫是听的津津有味,而另一边的夏元吉四人却都惊得坐立不安,齐齐站了起来。
“大王不可啊!”
“有何不可?”
“大王,币制改革历朝历代都是一件需要时间来推进的新法,不可一蹴而就,如今,除了广东之外,全国各省都还在沿用白银铜钱双轨制的货币体系,贸然废除白银作为货币的作用,短期内势必造成货币市场的波动。
另外,广东的股价如今已经高企不下,我们应该要做的,是先将广东的情况稳定下来,而不是以印发新钞的方式来强行为广交所托底。
似蒲向东所说,增发五千亿的铜票入市,广东是救下来了,那其他各省可就要被广东的商人给洗劫一空了。”
面对严震直的严厉攻击,蒲向东却是面不改色,丝毫不急。
因为陈云甫替他说了话。
“震直,你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将广东的情况稳下来,怎么稳?”
“大王,国库尚有存银。”
夏元吉站了出来:“虽然眼下朝廷刚刚给浙江几省拨付了铁轨工程的一亿五千万两,但国库内仍有上亿储蓄可用,将这笔钱用在广东身上,帮助广东先期维持一到两年的物价不成问题。
另外,这笔钱还可以用在广东增建道路、兴修水利、扩办工厂甚至是助农耕桑,只要就业岗位增加、生产趋于稳定同时抑制股市的无序疯涨,收缩银行贷款,减免利息。
如此百姓就不会再有破产的风险,日后有序的减持股票偿还债务,银行回笼贷款再偿付国库,问题就能彻底解决。”
陈云甫听的频频点头,脸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高兴。
“所以,整个下来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五年。”
“五年?”陈云甫呵了一声:“也就是说,国库里的银子全部投入到广东不说,还要孤五年的时间,是这个意思对吗。”
夏元吉已经听出了陈云甫语气中的不高兴,但他依旧无所畏惧的应了下来。
“昨天孤才刚刚和总参开完会,通过了他们明年三月份对安南动兵的军事方案,第一期军费六百万两。”
“不行啊大王!”
夏元吉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哀求道:“广东局势危如累卵,几百万百姓的生计踩在悬崖边上,这时候朝廷的钱不能轻动,不能再往西南战场里投了。”
“仗不能打、铁轨不能修,难不成,广东自己惹出来的祸,要孤给他们擦屁股吗!”
陈云甫猛然厉喝出声:“辽州、蒙州、藏州,孤的九州现在才刚刚有了四个,你们让孤等五年,孤这一生还能看到九州鼎齐聚的日子吗!
广东为什么出现今天的危局,就是因为他们贪!他们不想着好好的过日子,就知道做一夜暴富的美梦,现在出了问题惹了麻烦,伸手问孤要钱,那是孤的钱,孤开辟万世基业的钱!”
在陈云甫的咆哮面前,严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