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师
北平,燕王府。
天上还在下着鹅毛般的大雪,温度很冷,但绝没有此刻朱棣的心冷。
“孤,多年耕耘,如今一朝圣旨降下,就什么都没了。”
想想自己这几年来为了辽东防务可谓是煞费苦心,结果倒好,朱标一道圣旨,就把自己所有的努力全给吞没,到头来留给朱棣的,还是只有一个北平,只有自己那三千名燕山护卫。
朱棣曾多次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强大的藩王,结果到头来才发现,所谓的强大,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别说在自己大哥朱标面前,就算是面对陈云甫,自己都羸弱的像个手无寸铁的婴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陈云甫还是一头猛虎,还没有瘦死!
陈云甫不想主动惹事,但陈云甫的忍让从来不是软弱。
你朱老四三番四次的试探,那就别怪老陈剁你双手。
“看来,咱们和齐德之间的联系,让陈云甫觉察到了,这是他的警告。”
姚广孝倒是不像朱棣那么悲观,他言道:“陈云甫越是这么做,越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陛下的身体,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陛下依旧稳如泰山,那陈云甫完全不用那么急着替自己扫清敌人。
他这次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擅权专政,就是担心陛下突然倒下,自己被人清算啊。”
“就算他这次清除了政敌,就能善终了不成?”
“齐德说,孤那个好侄儿可是对他一千个不满意,等孤那好侄儿登基,陈云甫也难逃身死族灭的结果。”
朱棣负着手,蹙眉深思:“不过先生,你说的机会,到底在哪?”
“就在新君那。”
姚广孝面露高深莫测之笑容:“这段时间,那位和咱们的联系也很紧密,万事,都在掌握之中,事在人为,贫僧相信,天命一定在燕王身上。”
“其实俞以丰也是可以争取的,他这人也是个墙头草,这次看到陈云甫有不稳的迹象,马上眼巴巴从辽东跑去京城,等他回来,殿下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陈云甫的倒台是必然的,能有几个人愿意陪着他死。”
朱棣点点头,很是赞同道:“没错,陈云甫自己也知道俞以丰靠不住,但他能有什么办法,这天下就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人,陈云甫看似如今权倾朝野,但他永远比不上孤,因为他,不姓朱!”
这天下,朱标能当皇帝、朱允炆也能当皇帝,甚至朱棣、朱棡、朱桢谁都有希望当皇帝,唯独陈云甫永远当不上皇帝!
谁会把身家性命全压到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身上。
“不过王爷,咱们这段时间也该谨慎了,不能再让那陈云甫抓到把柄,不然,怕他狗急跳墙。”
姚广孝虽然乐观,但还是有害怕的地方:“如果陈云甫真来一次鱼死网破,咱们恐怕见不到天命降临的那一天。”
一旦陈云甫疯起来,弄死朱老四很难吗?
朱棣也知道,因此深以为然的点头。
“老大体弱多病,孤也体弱多病,和中枢报一声,就说孤病重不能视事,乞求入京安养,要不然求父皇把高炽送回来,近前侍奉。”
“王爷高明。”
......
好好一个永乐三年,连着空气中都是令人窒息的诡谲叵测。
陈云甫的发难看似风光无限,但也让自己,彻底走向绝路。
权臣两个字,已经牢牢的扣在了陈云甫的脑袋上。
连着田士恭、黄廷这些曾经的铁杆狗腿,都开始不自然和陈云甫渐行渐远,保持距离。
整个永乐三年,完全是压抑的,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同样是这一年,朱标的身体也越发恶化。
终于,在结束了令人不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