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来了。”
蓝玉没搭理,直接迈步走了进去,一路上就扯开了嗓子。
“陈云甫!”
吓得韦三连忙跟后拦着。
“梁国公您等等,容奴婢先去通传一声。”
不过蓝玉不理,依旧喊着,他嗓门如此大,陈云甫哪里听不见,不过此刻的后者就坐在正堂,早早就等着蓝玉了。
“本辅早就猜到你会来了,坐吧。”
蓝玉气呼呼的坐下,那边巧儿给端了杯茶水。
“别想多,这位可不是家妻的通房丫鬟了,几个月前,本辅就已经纳了她为妾。”
眼见蓝玉要说话,陈云甫提前开口将其堵了回去。
“堂堂的成国公、内阁首辅,让自己的妾室出来抛头露面端茶倒水,说出去也不怕招人耻笑。”
面对蓝玉的笑话,陈云甫倒是丝毫不在意:“礼法本辅都修改过了,以后你就是大街上看到追逐打闹的黄花大闺女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变法变法,不温不火的按部就班还配得上叫一个变字吗。
谁爱笑话让谁笑话去,本辅自己行端坐正,还怕那些个酸言腐语。”
“这事就不能有个缓?”蓝玉支棱起身子,面冲陈云甫言道:“少师,俺老蓝是个粗人,家里呢妻妾也多,别的俺不求,给俺留几个厨子、留几个伺候的丫鬟总行了吧,其他的全赶走,算俺老蓝求你了成不。”
“这是内阁的集体决策,你求本辅有什么用?”
陈云甫那是丝毫不给面子的回绝道:“厨子,你可以请,你堂堂一个六千石年俸的国公还能请不起几个厨子?
至于伺候人的下里巴活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过不了多久,你放眼望去,多的是出门寻差事的,你雇人做便是。”
“那倒下水呢、泔水呢?”
“城里不专门有人收吗,早晚都有,不用你亲自倒。”
蓝玉急了:“那俺总得有几个暖床的丫鬟吧。”
陈云甫就皱了下眉头:“你没媳妇、没妾了?”
“俺就喜欢十三四岁的丫头暖床,完后伺候的也美。”
蓝玉直接挥手道:“这事你就说能不能成吧,俺不管,不能成也得成,你给我想办法去。”
“蓝玉!”陈云甫嘭的一声就拍了桌子,站起身指着蓝玉喝道:“你当你是谁,还本辅去给你想办法,本辅现在告诉你,你这是要军人干政!
本辅身为内阁首辅大臣,废奴是内阁的法令,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本辅更没有必要给你个交代,你可以梗着脖子不放奴,你就看本辅会不会去陛下那参劾你就完了,我今还真就把话给你扔这,你死扛,我要是不把你这身国公的皮扒下来,我跟你姓!”
“陈云甫!”蓝玉的脾气直接原地爆炸,蹦起来就吼的震天响:“行,这话是你说的,你还真别就拿这事来激我,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奴我今天就不放了,我看你怎么扒的我这身皮。”
陈云甫冷眼看着转身离开的蓝玉,气的胸膛不住起伏。
这功夫一直守在门外的韦三颤颤惊惊走了进来。
“国公爷,您消消气,梁国公就是那脾气您也知道,容他冷静一阵,会释奴的。”
“就他那狗脾气,你指望他?”陈云甫抄起茶碗就碎在地上,气的手指都捏到发白:“武夫猖獗,本辅今日若由着他胡闹,日后还如何统御内阁、率领百官,且看他今日是不是真个要抗法不尊,若真敢如此,本辅必入宫面见陛下,参他一本!”
还没等陈云甫发完飚,正堂外,又是乌泱泱的一堆人寻了过来。
一纸废奴,举目望去全成了仇人。
而此刻陈云甫的处境,齐德同样在遭受着,而且比起陈云甫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他现在手里正捧着的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