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本官这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啊。”
一身睡袍的陈云甫呵呵冷笑,不远处,站着瑟瑟发抖的黄子澄。
后者思来想去都觉得齐德这想法太危险也太不靠谱,他和齐德本身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兄弟手足,最多也就勉强算是志同道合,仅限于削藩。
为了一个削藩的事,就和齐德联起手来打算扳倒陈云甫?
脑子有坑才会去干这种事。
“本官当年把他从通政使司调往左春坊担任皇孙的讲师,这是送他的功绩,今年太子爷登基,允炆殿下就是太子,他身为讲师,还怕将来不能位列三公?
谁能想,倒是本官拦了他的晋身之路,他要除掉我,呵呵。”
“明台息怒,尚礼他也就是喝醉了,一时糊涂。”
“扶不上墙的烂泥,他的愚蠢本官早多少年就知道了。”
看着黄子澄,陈云甫不屑一笑。
你也是个臭皮匠,你们俩比起来,谁也好不到哪去。
“行了,这事本官知道了,你这份人情本官心中给你记着,回去吧。”
“是,门下告退。”黄子澄退步要走,复又进言道:“明台可千万不能去辽东啊。”
“本官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办好自己的差事就好,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说。”
挥退了那黄子澄,陈云甫笑了起来。
“齐德啊齐德,呵呵。”
熄灯睡觉,初八上朝。
“有事序奏、无事入班。”
吉祥提着气,志得意满的喊出这句唱词,御阶下,大理寺审刑司司丞邵子恒站了出来。
“殿下,臣有本奏。”
“说吧。”
朱标还有些闹困,不时抬袖遮面打哈欠,可接下来邵子恒汇报的案情让他瞬间困意全无。
“辽东,有官员私卖民奴?”
“丧尽天良,无法无天!”
朱标瞬间而来的咆哮,吓弯了文武百官的腰。
“殿下息怒。”
“张紞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个辽东经略是干什么吃的,他该死!”
朱标的反应完全在陈云甫的预料之内,如果这事查实了,那张紞还真不一定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查,一查到底。”
指着邹俊,朱标喝道:“必须给孤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通通锁拿回京,明正典刑。”
“殿下,大理寺的人生恐怕不够。”
邹俊应了差事可也不忘诉苦:“这么多年来,大理寺只负责复核案件,可还从未曾独自侦办过案件,臣想请都察院或刑部帮助。”
“殿下。”
就在邹俊话音堪堪落下的这个时候,陈云甫站了出来。
“这起案子事关重大,影响极其恶劣,依臣的意见,还是由臣亲自去办吧,更何况辽东眼下的情况正处在极其需要稳定的节骨眼上。
办案归办案,不能因此破坏了辽东发展的大好局面。”
班列之后,黄子澄惊愕的瞪大双眼。
齐德却是兴奋的瞪大双眼。
打瞌睡掉枕头吗这不是。
见陈云甫主动站出来请缨,朱标的眉头微微皱起:“中枢之事甚巨,孤,暂时还需要你从旁佐助啊。”
辽东的案子性质固然是恶劣乃至丧尽天良,但到底是地方性的案子,又不是造反谋逆,哪里用的上陈云甫这位九卿之首亲自出马。
更何况今年冬至要办禅让大典,新旧更始,有很多事情要提前准备。
朱标是不希望陈云甫去的。
“臣去的话,能办快一些。”
陈云甫坚持道:“更重要的一点,辽东业已发展四年了,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中央确实也该去看看了,亲自看看,心里就有了数,日后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