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心里,陈云甫已经觉得冯胜和常茂救无可救,但既然朱标把自己找了过去,那该给想办法的时候还是要想办法的。
尽人事、听天命吧。
“郑国公、宋国公二人能救否?”
朱标的脸色也是极其阴沉可怕,他握着茶碗的手在不停颤抖,显然此时此刻的这位太子爷,心里已是波澜万丈。
“难。”
陈云甫叹了口气,无奈道:“广受贿田、变民为奴......”
“你我都知道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朱标直接打断了陈云甫的话,怒道:“所有的事都是常茂亲眷犯下的罪孽,何以加至常茂之身。”
“可现在陛下已经给办成铁案了,不是吗。”陈云甫和朱标对视,沉声道:“陛下不给任何人打招呼就突然从凤阳回京,常茂的事,让陛下不信任何外臣,陛下老了,猜疑心太重。”
“咱不管,咱一定要救常茂。”
朱标咬牙道:“父皇一直说你才智过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陈云甫哭笑不得,哪能想到朱标还会耍这般无赖招数。
我倒是也想有办法呢,可现在已经完全开始逐渐黑化的朱元璋,谁能有办法劝得住。
马皇后的死负面影响正在逐渐暴露。
以前朱元璋有什么事还能和马皇后商量,不至于憋在心里面,现在倒好,孤僻!
朱标只是儿子又不是媳妇,很多话终究是不如马皇后的。
孤僻的人心理都多少有些扭曲,何况一个权力通天彻地,没有法律、道德、伦理可以约束的皇帝。
谁知道老朱的脑回路怎么转。
“臣真的没办法。”
“云甫!”
朱标面露痛苦,良久后怆然一叹,哀漠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你去吧,去吧。”
看到朱标如此难受,陈云甫也跟着心里一堵。
他这些年受了朱标那么多的恩情,难道真就不管不问吗。
罢了,就当还恩吧!
“硬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
陈云甫沉默了好一阵,看向朱标言道:“但是太子爷,臣能信你吗。”
后者闻言一怔,忙言道:“只要能救冯胜、常茂,咱一定全力以赴。”
“那太子爷,你能救我吗?”
陈云甫哀叹一声,起身跪了下来,向朱标顿首道:“臣能有今日,全是殿下您的恩情,既然殿下您一心要救郑国公、宋国公,那臣今日,就把这条命还给您。”
“云甫你这是何意。”
朱标连忙扶起陈云甫,焦声道:“咱向苍天与列祖列宗起誓,你的命咱保定了!”
“因为,这件事已经无力回天了。”陈云甫痛苦道:“事已至此,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行破釜沉舟之举。”
“哎呀你快急死咱了,什么办法你说!”
“逼宫!”
陈云甫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竟然要去逼朱元璋的宫,但眼见朱标已经心哀若死,他不能不去报恩。
人,得有良心。
“逼宫......”
朱标惊站起,负手皱眉在屋中来回踱步,最终,眼里的所有犹豫变成了决绝。
这一刻,他想到了马皇后、想到了李文忠,想到了千千万万的人。
“你说,这个宫怎么逼!”
朱标站到陈云甫面前,目光炯炯的盯着后者,坚定道:“咱干了!”
陈云甫热血涌上大脑,反手摁住朱标的肩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郑国公的罪不是广受贿田、变民为奴吗,这些罪孽,秦王、周王都做了,臣有确凿证据!
您把这些罪孽大白于天下,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