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挑了下眉头。
老四可是真聪明,这一手甭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已足够把朱标所有怒火给消除掉。
这招是老四自己想的,还是自己那位三年没见的师哥姚广孝呢?
正如陈云甫所感慨的那般,朱标此刻已是什么都不去想,朱棣哭,他也就跟着掉泪,兄弟俩好一通诉说思念后才收住眼泪。
把着朱棣的手臂,朱标侧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陈云甫,谓朱棣言道:“来四弟,咱给你介绍一下。”
“燕王殿下金安,一别三年,燕王风采依旧。”
不等朱标介绍,陈云甫此刻主动冲朱棣打起了招呼,这让朱标为之一愣。
“云甫,你们俩之前见过?”
“见过。”陈云甫冲朱标一笑,言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时候下官才刚刚从天界寺还俗,下官在释教的师兄道衍带下官去见的燕王。”
朱棣的脸色顿时一僵,而朱标也若有所思的看了朱棣一眼。
这朱棣怎么会认识一个远在金陵的和尚?
“哈哈,大学士可是谬赞了。”朱棣很快就稳住心神,爽朗笑道:“孤哪有什么风采,倒是大学士,可是比起三年前神俊了不少,那时候你与孤初见之时,孤便觉得大学士非池中之物,果如此也。
大哥有所不知,当时俺便想请大学士来北平,不过大学士执意要留在金陵出仕,俺自然也不好强留,没想到区区三年,大学士已从当日那个刚刚还俗的小家伙摇身一变成为我大明的通政使,位列九卿了。”
好一个老四,还知道反将一军呢。
陈云甫面上带着笑,可嘴上却是一句都不相饶。
“是啊,当年燕王对下官的赏识、器重,下官至今都铭记于心,太子爷,燕王殿下听说下官要留在金陵......”
“哈哈哈哈,大学士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再说了,你为母后守灵诵经,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哪一个不欠你一份天大人情,区区薄礼资为酬谢,也是为人子之应当。”
朱棣直接开口打断,并给到陈云甫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小子可别在这乱说话了。
可是朱棣忘了,三年前他是燕王,陈云甫是一介草民。
三年后的今天,他还是燕王,陈云甫却已经是东宫党的党魁、大明九卿之一的通政使!
给面子叫你声燕王,不给面子叫你朱棣又如何!
朱棣一打不了陈云甫廷仗、二更没资格杀陈云甫。
陈云甫还有什么好怕的。
真拼着翻脸,陈云甫别的牛不敢吹,把朱棣活生生弹劾到离开北平回金陵还是能做到的,到那时历史可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蝴蝶效应尚且恐怖,何况陈云甫这只小蝴蝶已经长成了一只史前霸王龙。
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立场,陈云甫于情于理也只能为自己的利益张言,绝不可能无脑的凑到朱棣面前去上赶着效犬马之劳。
“燕王殿下太客气了,孝慈皇后以慈悲恤天下万民,下官虽与孝慈皇后无母子之名实,但也受孝慈皇后之恩泽而生,子为母守灵,何敢言功,又何谈与太子殿下、与诸位王爷有人情呢?”
陈云甫将这话挡了回去,而后便不再多理朱棣,站到朱标跟前言道。
“太子爷,外面风大,咱们入城吧。”
“好。”
朱标又重新看了朱棣一眼,而后便登上车辂,陈云甫此刻倒是冲朱棣做了一揖。
“劳请燕王殿下带路。”
后者的脸色顿时写满了不爽,冷哼一声转身上马。
不爽又如何呢。
陈云甫根本不怕自己会在这北平有什么意外,相反,他在这里会很安全!
因为,陈云甫就是掉一块皮,朱棣都得跟着吃挂落,若是陈云甫死在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