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叔孙通先前捋胡子的手重重地拍在了陈平的后脑勺上。
他怒不可遏地对着陈平咆哮道,
“竖子张口就来。亏你还是人儒生,祭祀是天地间顶重要的一件大事,这是能胡诌的么?”
陈平的脑袋被拍得嗡嗡直响,他还是补了一句,“我有说错了吗?”
叔孙通急得胡子直抖,
“呸,呸!小子狂言无忌。你懂个啥?
祭祀祖先,是我人族从天地初始就有的。这当中真的祭祀的仅仅就是祖先么?这祭祀的是人的过往、现在还有将来。
从人皇或者更早的时期,我们的祖先就开始祭祀了。那时候叫做祭祀天地。到后来更是具体到了泰山祭。
泰山祭,祭的不正是祖宗,还有生死么?
天地之间,有什么比死生更重大的事?
你小子的嘴要是再没个遮拦,小心我敲烂你的脑袋瓜!”
叔孙通边说边就抄起身旁司南上的那个大大的铜勺子往陈平的脑袋上扣。那东西陈平以前用手摸过,可是硬气得很,万一一个不小心叔孙通真的失了手,自己就是八个阎王都救不转来的。
陈平撒腿就跑,“蹬”“蹬”地就要顺着阶级往下溜。
突然,他看见几个身影在鸿台处一闪而过,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平总觉着哪不对劲,止住了逃窜的脚步,返身回到鸿台之上,很是着急在问了叔孙通一句,
“我说糟老头子,别再闹了。
问你一句,这鸿台之下是否另有宫室?”
叔孙通坏坏地笑着说,
“陈平,你老小子怕挨揍直接讨饶就是了,没准老祖宗我还能放你一马。
当年这鸿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修建的,有什么私密屋室的怎么我不知道?”
陈平大叫一声“坏菜了”,拉起叔孙通就连滚带爬地往鸿台下方狂奔。
没多久,就见着脚下之处起了火,那火起初不大,但是蔓延得极快,不一会儿就要把站在上边的陈平和叔孙通完全吞没了似的。
叔孙通起初还非常不情愿地想要挣脱陈平的手,可等到大火起来燎着那引以为傲的胡子时,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把陈平的意图领悟得更彻底,两支老腿腿连跑边摔,然后吱楞吱楞地就滚了下去,比陈平还早一步到了鸿台下面。
等到陈平蹿到安全地带时,鸿台处已经围了不少人。
虽然陈平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个啥状态,但是他眼前的叔孙通早就没了刘盈登基以来的那峨冠博带温和儒雅的谦谦君子的模样,衣服破了,鞋子也丢了一只,脸上找不出一块不黑的地方。
和平时相比简直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可此时的陈平却笑不出来,他对着众人声嘶力竭一遍又一遍地吼道,
“放火的就在鸿台基座底下!别让他们逃了!”
这时卫尉刘泽也带着他所部到了跟前,团团地围住鸿台,甚至还请动了攻打城门时的工具,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某个空响的位置。
火势越来越大,鸿台之上不断地有金属制的东西从上边掉下来。可鸿台的建造却如此地坚固,刘泽半天也没动得了它半分。
最后花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陈平才看到鸿台的隐门被打开了,内里的黑烟处,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人影倒在里边。
陈平心里清楚,对于大汉朝廷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内里人的安全和他们所掌握的消息,心里正捏了一把汗时,就听见刘泽对着大伙跟前的卫尉们激励道,
“拧把水捂住口鼻,救出一个活口官升两级!”
官吏的升迁从来都是朝廷说了算,这人却信誓旦旦地把承诺轻易许出了口,偏还有人为了他这句话不要命地往里冲。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吕媭的女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