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学着阿母的样疑在了枕头里,现在还一粒不少地在小人的住处。”
皇太子听了有些傻眼,他问道,
“把粟米缝在枕头里,这做法新鲜。”
那宫人更加地彷徨无助,差不多满是哭腔地说,
“小人进宫前阿母说枕碰上粟米睡,连梦都是香喷喷的。一辈子吃喝不愁。”
刘盈气笑了,但还是对着她和言悦色地说道,
“粟米在我大汉差不多和黄金一样地珍贵。听起来是个富家子。
不过,这是在宫中,宫规不能废驰,你去把领的粟米交上来。
然后——”
刘盈对着管事吩咐道,
“通知她的家人到宫门口,把她交到她家人手上。”
陈平以前观察过,这种打着主子的旗号不守规矩的,大多是被派到像永巷这样不见天日之处当差,凄凄凉凉地过完余生。
心中暗处揣测这宫人之所以会得如此待遇,是因为她刚好给刘盈还有皇太子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台阶下。
刘盈心中定然是暗自松快了些。
皇太子宫中的管事正要领着那宫人往别处去时,只听得不远处吕雉拦阻的声音,
“慢着!那人给我留下!”
陈平心中暗自叫着苦。本想着绕开吕雉查这事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躲不过。
那吕雉走近时,眼神凌厉地看着那宫人,
“这话开不得玩笑。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
吕雉的威势在宫中人尽皆知,本来就有些战战兢兢的宫人这时愣是被吓得脸色惨的,但她像是个把脾气打磨大了的,对着上首的几人说道,
“回皇太后娘娘,被当成枕芯用过的粟米,跟刚领到时会有很明显的差别。这是作不了假的。”
陈平本来还以为粟米枕头是刘盈跟前的内侍临时被授意搞出来的事件,没想到这小宫人的话让他的猜测落了空。
大概刘盈会更加地放心了吧?
等到大家都看到了那个枕头还有那几斤粟米时,吕雉的眼神中有赞许,她问那宫人,
“那你的梦中夜夜食粟了吗?”
那姑娘苦着个脸,“枕着粟米睡除了让小人的阿母偶尔入梦了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了。”
每个女子最温馨甜美的时光当属于待字闺中时,陈平能感受到,那宫人无意中的话戳中了吕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吩咐道,
“把这些个都缝回去,当是哀家赏你的。
皇太子,这个人,她不用出宫,哀家要了。”
说着,吕雉就起身带着那宫人先行离去,她身边的审食其替那宫人捧着那粟米和那枕头套子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