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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身边人,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局势这样地不好,如果谁要对我出手,首先要跨过的,就是你的性命。
朝廷的权力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你侥幸不了。”
车夫没有吭声。
陈平很为自己今天的口才惭愧,他知道,如果是别人对自己这样说,自己的心里也会不舒服的,哪怕对方是刘盈或吕雉。
萧何今天给自己讲的那些内容太多,对自己内心的冲击太大,到现在陈平都没有缓过神来。
而且萧何家夹杂着臭气的滚滚热浪让陈平出来后就一直有反胃的感觉,虽然他一直提醒自己如果不能健康地善终,将来也是这个样子,可还是忍不住难受,难受得脑子都转不动了。
昏昏沉沉的,连时间都顾不上计算了。
正在打盹时,只听到前方有人拉长着声音吆喝着,
“唷,权贵就了不起吗?有好马就该横吗?
大伙来瞧瞧,这人当街把我衣服挂破了,还不赔。
我人穷,来来回回就这么一身衣服,看着办?
还什么什么侯府的,把我送廷尉署啊,我穷人就该吃牢饭呗,你们这些权贵就是这么不要脸的!”
陈平皱了眉头,他素来知道世上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多了去。可是长安城城南来往的多家境优渥者,敢在这叫板的,要么是喝高了,要么是有恃无恐的。
当街围了太多人,陈平的看车开动不得,他捞开车窗的帘子一看,被难为在那的正是吕媭的近身女侍,吕雉站在跟前进退不得,很是着急。
吕雉家的车夫伸出大手,手上拎着俩金锭,说道,“我家夫人说了,给你赔偿,够买你身上的衣服几百套了。你自己不愿意的,怪谁?”
那俩人不依不饶道,
“一开始你们是这么说的吗?有钱了不起?有权了不起?
人争一口气。爷我再穷,也不能屈了心,让你们这些个权贵当猪狗一样地踩在脚下不是?”
车夫问陈平,“侯爷,那是舞阳侯家的,要不要我下去帮衬一下?”
陈平把自己的水苍玉递给车夫,“把这个给廷尉署送去,说是我看见造反的了,让他立马派人捉拿。”
车夫一听“造反”二字,身上先是一个激灵,他素来知道陈平从来不乱说话,特别是与狱讼相关的。
他下了车,绕开人群,进了小巷,抄小路往廷尉署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