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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横见识过她的手段,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那孩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视线转过来看到了严青栀倒着放血的那只野鸡……
“鲜血的味道会引来野兽的!”
那孩子赶紧提醒,他在这周围采了几年的药,对这里的环境有所了解,他们出门的时候都不敢这样给野兽放血,就算是真打死了的那种,也要赶紧用草叶什么的擦去包好,尽快离开那个位置。
严青栀没有在意,要是有野兽正好,她现在饿的够呛,一只斤的野鸡根本不够她塞牙。
梅横坐在那里,宝蓝色的衣服蹭上了大片鲜血,还有些抽丝,又惨又落魄。
不过落下来之后,他的状态好了许多,很快就恢复到了严青栀初见他时的那种淡然。
“放心吧!这位姐姐很厉害的!对了,弟弟你似乎对这里很熟啊?是常来这边采药吗?”
梅横很是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淡淡一笑就将那孩子的注意力拉了回去,顺带的还打听起了对方的事情。
“嗯……是的!我一个月总要过来三四次的,以前是跟着我阿爷来的,现在都是带我阿爹过来。”
说到了阿爹,他这才想起来什么,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对了!我阿爹……我阿爹还在上面……”
说着他爬起来就要走,却被严青栀开口喊住。
“哦!你阿爹我知道,是不是一个男的,大概这么高,穿着灰色的短打……”
严青栀跟他一形容,那孩子赶紧点头。
“就是他!我阿爹怎么样了?”
毕竟上面那么多人掉下来,他阿爹要是在上面,可能也会被波及吧!
“他呀!他跑了,跑的可快了,你们家要是不远的话,他这会儿可能都到家了!”
虽说严青栀好像亲情淡泊似地,但那也只是因为她爷爷和叔伯舅舅的关系,实际上她的父亲对她还是很好的。
在严青栀对于父亲那有限的记忆里,父亲一直个人温暖又包容的人,小时候她一边打拳一边过马路,险些被车刮到的时候,是她父亲一把挡在她的身前,半点都没有含糊。
她和严青竹可能在心理上有各式各样的缺陷,但两人从来都没有抗拒过自己应当肩负的责任,这样的品质也算是父母留给他们很宝贵的东西!
如果那人当时没跑,而是选择第一时间救自己的孩子,严青栀是无论如何也要把战场引向另外一边的。
说不定,那时候梅横的出现就是英雄一般,而不会是现在这样……
想到了这里,严青栀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梅横,正好梅横也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她的方向。
两人突然相视而笑。
但马上严青栀想到了自己这可是嘲笑,是十分不道德的,瞬间,她的表情便收了起来,有些心虚的轻咳了一声。
像他们这种常年活在生死边缘的人,好像除了生与死之外,旁的都不那么在意,可对于这个小孩子来说,这种真相实在有些伤人了!
严青栀不觉得自己应该瞒着对方什么,她不知道采药的人多大年纪合适,但明显上面那正值壮年的男人比这孩子要合适的太多。
那人跑起来的时候可不像是有什么隐疾的模样,要说是另有苦衷严青栀才不会相信。
那孩子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低下头,用自己粗糙到干裂的手指扣起了土布裤子的纹路。
见此,严青栀又有些于心不忍了起来。
自家也是有孩子的,家里那一群天天闹腾着上房揭瓦,一个个白白壮壮,可在看这个孩子,浑身都没有二两肉,却不得不出来采药供养全家。
“嗯……那个”
严青栀挠了挠脸上干涸的血渍,又看了看梅横笑眯眯看她的眼睛,有些尴尬的开口。
“你今天是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