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捏碎,掰开那人的嘴便塞进去了一枚蛊虫虫卵。
“你也不用跟我耍心眼,这是九日断肠蛊,蛊如其名,就是要每九天用一次解药,不然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你老老实实的,我也不会杀你脏我的手,但你要是不老实的,我想让你死容易,想让你生不如死更容易!听明白了吗?”
那说书人根本没办法选择,别说严青栀还问问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这种蛊虫喂下去他又能怎么样呢?
说书人连连点头,嗓子有些嘶哑,也不知道是严青栀回来之前他喊人喊的,还是刚才吞蛊虫吓得。
“明白明白!女侠,你说什么是什么!虽然小的就是个说书的,但您有什么吩咐您就说,小的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他胃里翻腾,一阵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但为了活命,还是小心翼翼的迎合着严青栀。
他并不以此为耻,这世上的许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但依旧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你这么说的话,我确实得给你个机会!”
严青栀抽出自己的匕首,将那人直接放了下来。
关韶和那小老头在外面听着屋里的动静,没一会儿严青栀就将那狼狈的说书人领了出来。
几人再度想见,看起来都是自由的状态,说书人神色落魄,不见最初说书时那傲然的姿态。
严青栀看着没人找过来,也不着急,先拉着几个人在院子里找个地方坐下,她拿出了干粮给那说书人吃,自己顺便也吃了一些,一边吃一边和几个人商量自己的人设问题。
毕竟要宣传破云枪的故事,作为故事主角的严青栀,人设是无比重要的,之前不过是浮皮潦草的聊了几句,现在有专业的人加入团队,之前的故事就有些不够精彩了。
那说书人提了几个意见,都是准备将严青栀渲染成正义无比的侠士的,都被严青栀否决了,她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正义无比不可取,最好还是潇洒一点的状态,亦正亦邪才最带感。
说到了自己严青栀可就很有话语权了,尽管真实身份都隐瞒了下来,但关于宋泊清,驭尸宗等等的事情,她却说了很多。
这是一个长达二十年的故事,驭尸宗,古禁,还有入海川的九刀盟,才是真正的主角,以他们屹立在那里,吃人吸髓为故事背景。
而破云枪的两代三人则是为了与邪恶抗争,顽强的坚持了二十几年。
其中严青栀将所有的美好都给了常枭,虽然她与这位师兄从未谋面,但在古禁死后,苏阖似乎解开了一道心结,和严青栀说了不少常枭的事情。
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关韶都有些惊讶了,之前严青栀刚把他的世界观打碎了一点,因为这个故事,又被重新粘合起来许多。
常枭那样的人才是关韶最向往的样子,明事理懂进退,知世故而不世故。
听着常枭的事迹,关韶不近将视线放在了严青栀的身上,说来,与自家的师兄相比,严青栀实在俗气了许多。
可关韶心里也渐渐明白,只是有些人用现实主义把内心深处的理想主义包裹了起来,听着严青栀将说书人提出的那些拍马屁一样的故事全都否决,她最后将故事里的美好都留给了别人。
她觉得驭尸宗能灭,最重要的肯定是梅横的布局,可梅横是朝廷的人,她在这江湖中人浓度如此高的地方宣扬朝廷的好处,实在是不太合适,所以她将最后的结局淡化,故事中最后一个冲突点留在了自己劫鬼市的事情上来。
这个故事需要的只是一个真想,当真相揭开,便足够了,真正关心最后结果的又有几个,苏阖还好端端的活着,他的侄女苏青一人一枪就跑到门开城来报仇……这还不够吗?
几人商量了许久,最后终于敲定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版本。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