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梅横似乎站在了古榕的角度说话,但古榕却并没有多高兴,甚至还因为梅横的年纪而感受到了某种规则逾越之后的冒犯。
梅横也不在乎,心平气和的把话说完。
“只是,苏前辈也与您一般,皆因驭尸宗失去了后辈子侄,您这般恨他,倒是没有必要了!”
古榕冷哼一声。
“若非是他……”
一听他开口梅横立马摇了摇头。
“与苏前辈有关,但又不完全有关,您的后辈死了,您心心念念一记十几载,可那些被古重害死的人,他们的家人又要记得多久呢!?”
“苏前辈是受害人不错,可您清楚,卷入此事的受害人远不止苏前辈一位!”
古榕恨的是苏阖的绝情吗?
不,他恨的是自己没有对抗世界的勇气。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错的就一定得是别人。
“哼!竖子无知!”
古榕淡淡的开口,显然不认同梅横的话,梅横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
“本官确实没有古前辈的智慧,唯一懂得的,也只有一个道理,万事万物若是想追讨个责任,总归是要追根溯源。”
“此事亦不例外!”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早前也听说,古前辈的侄子既不是天生的恶人,那必然是经人挑拨才落得如此下场,您埋怨受害人为讨还公道不讲情面,却不肯在意背后挑唆酿成一切后果之人,叫人听了也不知是说您智慧无双,还是心地善良啊!”
梅横并不掩饰自己的尖锐,他可以当和事佬,但那是在古家和苏阖之间。
古榕这个人,还不配!
“你……”
古榕当场就被梅横气的够呛,可他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苏阖见此,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积了许多年的怨气也随着梅横的话散了个干净,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原本也不是一路的人。
“古榕,老夫前来,欲见族长,你赶也赶不走我等!”
古榕一听这话,更难受了。
“苏阖,你的脸面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上次你走的时候还说此生不复相见,结果一年不到便又回来了!”
苏阖没什么表情。
“那话不是老夫说的,老夫自然不认。你要么带路,要么……老夫便闯一闯这古氏绝地!”
又不是没有闯过,苏阖一副完全不惧的态度,好像看不到自己身后还跟着这么多的拖油瓶一样。
古榕的眼睛眯起,鼻子都要气冒烟了。
严青栀抿了抿嘴,觉得有些愧对苏阖,古家的人不止在来路上放置了不少机关,还把这个平素与苏阖有仇的人放在这里守着禁地,意义已经不言而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苏阖为严家姐弟讨来的那灵蛊。
可惜灵蛊还没用上。
严青栀当时倒是有些抵触,现在想想就只剩下可惜了!
“你敢!”
古榕半步不退,当即便要抽剑而出。
这时候严青栀才发现,他用的竟然也是一把软剑。
不过他的动作干净利落,速度又快又准,手法娴熟到了如指臂使,只一个拔剑的动作,就比严青栀强了不少。
严青栀缓缓拉开了脚步,从身后拿下装着长枪的包袱。
她一路行来,这么久的时间,从来都没有打开过这个包袱,其中除了长枪不方便携带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她实在是懒得拆包袱。
只是到了现在,倒是不得不拿出来了!
倒不是她枪法更好,而是苏阖并没有带长枪出来,她这枪其实是为了给苏阖组装的。
古榕一见严青栀飞快将包袱抖落开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的愤怒更多,只是却越发隐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