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劳烦……咳咳,神医……这伤是……”
严青竹有些着急,薛神医的医术看起来不像是糊弄人的,他就更不想给对方看了。
但见他如此,薛神医的脸色顿时一变,冷哼一声说道。
“老夫行医数十载,治好的人不计其数,自认为不是庸医……”
严青竹的行为外人看来似乎是敝帚自珍,生觉得薛神医不如自家传承一般。
别说薛神医生气,就连陆涧都赶紧开口劝他。
“你都这样了,就别撑着了,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你医术再高也不能这样任性啊!”
说完陆涧赶紧转头和薛神医道歉。
“神医不要理他,他就是小孩子脾气。”
严青竹听着陆涧的话,心里突然就想念起了严青栀来。
虽然严青栀脾气暴躁,人也冲动,好像也没有那么聪明,但是到底是自家老姐,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在第一时间相信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严青栀这人虽然有各式各样的小脾气,但她拥有一个严青竹不具备的品质。
那就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严青栀想,她就很难会把人际关系搞砸。
不像现在,陆涧一脚就把严青竹踹在了一个上不去下不来的高台之上,还自以为是为了严青竹好一般。
严青竹的医术没有薛神医想象的那么好,他深知自家的情况,读的医书也都是苏阖给他找的,侧重方向都是各种外伤。
其实这个孩子的伤情也正好是撞在了严青竹的枪口上面,不然就像君同月和他自己当时的内伤,他就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最后还不是拖拖拉拉的全靠苏阖给他们的伤药吊着。
薛神医被陆涧说的面色好了一些,翻着白眼一把按住了还想要躲的严青竹。
他其实也没有太想给严青竹治伤,阎王也救不了想死的鬼,严青竹自己都不上心,他跟着操什么心。
可严青竹偏偏用这样的行为拒绝了他。
要是寻常的激将法,薛神医也不会如此生气,到底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严青竹显然是真不想让他看病,而不是故意激他的!
那和直接指名道姓的说他能力不济有什么区别!
这放在谁身上谁能忍!?
所以再面对严青竹的反抗时,薛神医索性用上了力气。
哼!
你不让我看,我就偏给你看……
薛神医也会一些功夫,换做平时肯定按不住严青竹的,但谁让这时候的严青竹没什么反抗的力气呢。
他一手扯住了严青竹的胳膊,一手直接扣在了严青竹的脉搏上面。
严青竹咳嗦的情况没有缓解,每一下都似乎用尽力气。
薛神医一心两用,一边切脉,一边带着些得意的看向严青竹的表情。
只是片刻之后,他脸上的得意渐渐退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眼神依旧落在严青竹的脸上,只是神色之中透出了谨慎和一些别人都理解不了的复杂。
马车里面安静极了,只有外面雨滴落在车顶的声音,和现在薛神医的心一样嘈杂浮躁。
严青竹的挣扎在被薛神医扣住手腕的时候,就停止了下来。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内心的声音都能被人听见的话,这时候的严青竹大约也想对薛神医说上一句:阎王也救不了想死的鬼,是你自己非要掺合进来的!
不一会儿,薛神医停下了动作,又伸手抓住了严青竹的另一条胳膊,谨慎的感受着严青竹脉搏的跳动。
许久之后,他方才沉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凝重之中又带着些疑惑,开口询问严青竹。
“你这样的情况似乎不是寻常内伤,不知道出现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