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王捕头想要问严青栀的话便全都问完,他开始指挥着衙门的人搬尸体。
只是尸体还没有搬走,刚处理好伤口的汇香馆老板娘便哭天抢地的从酒馆里跑了出来,一把扯住王捕头的佩刀,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刚才的事情。
虽然王捕头已经知道了大概情况,但老板娘毕竟是苦主,他心中有再多的不耐,也只能忍着。
严青栀见这场面,明白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赶紧小心翼翼的后退着。
这种混乱的时候,最适合跑路了!
对于这次的事情,她心中有所猜测,但那却不能告诉王捕头,也与这里的人都没有关系。
她觉得那些人背后的人不会用这么粗陋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这样的场面最多就是一个试探,但到底试探的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能等严青竹下学回来,与他商量才更合适。
眼下,她还是保命要紧!
呼吸之间,严青栀已经不紧不慢的挤出人群,退到了笔墨斋的门口。
张掌柜老远便见她回来,连忙上前,正想要说什么,却见严青栀匆忙抬手打断他的话,见鬼了一样快步走向笔墨斋的方向,一边走还一边与张掌柜的说。
“这几日笔墨斋你好好盯着,晚上查账找我弟弟!”
张掌柜扯着长袍下摆,连忙追着她的脚步。
“姑……”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严青栀再度抬手打断他要出口的话。
“有什么问题也与青竹说,小事你看着处理,大事可以找他出面,实在不行也可以找我大伯!”
张掌柜急的一头汗,趁着严青栀说话的空隙紧忙开口。
“可是,姑娘……”
说话间严青栀已经迈步进了笔墨斋。
“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短则三两日,长则五七天,归期未定,去哪也不好说,不过,要是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
她话还没说完,笔墨斋里便传来了冯山长中气十足的声音。
“说你什么?”
严青栀的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正要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而这时候,张掌柜这才得空开口说道。
“姑娘,冯山长和苏先生回来了!”
严青栀转头看了一眼立在厅堂之中的两位老者,又回头看了看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张掌柜。
她的嘴唇无声的抽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换成了几声呵呵呵。
张掌柜抹了抹头上的汗,伸手推了严青栀一把,示意她赶紧过去看看冯贯。
严青栀又看了冯山长一眼,这才又转回头对着张掌柜,扯出了一个无欲无求的笑容,声音平和而稳定的说道。
“这几天要是有人找我,你就跟他们说,姑娘已经死了,走的很安详!”
张掌柜:……
衙门的人很快就把尸体搬走了,门口看热闹的人也散了个精光,汇香馆暂时关门闭店,青石板路上有人专门过来清洗了一遍,又洒了防止疫病的药汤。
严青竹与君同月一同下学,还没出书院,就已经听说了自家老姐的风光事迹。
白祁书院大师姐的名号在方圆十几里范围内,愈发响亮了!
严青竹对此哭笑不得,将前来围观的同窗一一打发后,才跟君同月一起回了家。
一进门,就听到了严青栀中气十足的朗朗书声。
严青竹不禁一愣,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家老姐大白天如此认真的念书了!
虽然跟严青竹比不了,但实际上对标普通人来说,严青栀还是挺聪明的,很多时候冯山长布置下来要背诵的课业,基本在晚上睡前看上一会儿,她就能够背完。
严青竹每次敦促她多看一点,都会换来严青栀的各种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