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名曰渲城,是为了纪念几百年前的一位画圣而得名。
苏阖对于这样的历史故事信手捏来,没有入城便已经与他们讲起了关于这座古城的故事。
除了名人事迹,还有几个不大不小的传说故事,苏阖讲的很有趣,连君同月都听的很是入迷。
原本这座城是不在姐弟几人行进路线之中的,不过有了苏阖省去了许多麻烦,他们一路也能吃住更好一些了。
严青栀在城门口又被人围观了一翻,大多数都是指责苏阖心狠的,可惜苏阖混不在意。走出一段路后,大家才渐渐分开。
严青栀姐弟俩还是稍稍给自己涂黑了一点,力求跟君同月和苏大伯统一色度。
有了大人带着,几个孩子便彻底泯然与众,苏阖的存在隔绝了起码九成以上的打量视线,让严青栀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安全感。
一行人很快找了个客栈住下,客栈是苏阖推荐的,环境雅致价格公道,严青栀跟着小二去后院停放了板车,又把黑驴拴好,这才回到前院。
这家客栈的主体是一幢四层的环形小楼,内里装点雅致考究,特色鲜明。
一楼二楼是吃饭的大堂和包间,三楼四楼用来住宿,中间有一个直通上下的天井。
天井用玻璃覆盖,透光性很好,夜里站在环廊上还能看见外面的月色星空。
如今天色已暗,大堂之中亮起了明亮的烛火,门口也挂起了灯笼,一股淡到极致的熏香味混在饭菜的味道中间,不引人注意,又感觉雅致。
大堂里桌椅错落,假山假水假花假树装点其中,将每桌客人都互相隔绝开来,若非是大声讲话,旁人也很难听清旁桌客人的交流。
跑堂小二也比严青栀见过的其它客栈多了数倍,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胳膊上挂着抹布和手巾在大堂中穿梭。
这样热闹的场面,严青栀都忘了上次见到是什么时候了!
她跟着带路的小二很快找到其余三人,苏阖已经和严青竹点好了饭菜,正坐在那里说起了今天读书时的一些问题。
君同月根本没心情听两人说话,她明明好奇却不敢四处乱看,坐立难安在一侧抠手。
怕打扰其它客人用饭,小花狗被拴在了最里面严青竹的凳子腿上。
严青栀洗了手脸,过来坐在君同月身边,君同月这才好过了许多。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味道确实对得起这里的排场。
吃饱了饭,几人便上楼休息。
他们四人在三楼开了两间房,严青栀和君同月一间,严青竹和苏阖一间。
房间环境清幽,布置简洁大方,被褥簇新,还有淡淡的花香。
严青栀洗了澡以后,舒服极了,一天的乏累好像都被冲洗干净了,君同月吹了灯,躺在了她的身边,与严青栀一起早早睡了过去。
远隔数百里之外的粇城之中,一只信鸽扑棱棱的落在了一座小院之中。
一双手将之抓起,熟练的拆下了它腿上绑着的细竹筒。
竹筒只有一寸长短,比稚童的手指更细,用蜡封着,蜡封里面有白磷,若是不能一下挑对地方打开细竹筒,摩擦力会使白磷自燃,那里面的密信也会被烧毁。
细竹筒被人放在木质托盘上面,一层层盘查后送进了主院之中。
这几日粇城下雨,信鸽飞不过来,也是直到今日天晴,他们才等到了消息。
寒生接过了托盘,交代收信的人好好喂信鸽后,才转身进了自家公子的卧房。
房间之中充斥着一股药香,并不焦苦反而有一种清香。
寒生低头,几步走近,看着窄榻上正在翻看着官报的少年,开口说道。
“公子,是表姑娘的信。”
少年眉间的病态已经去了很多,但脸色依旧苍白。他将袍袖抖落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