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姐弟几人与苏阖认亲,破庙中的气氛便热络了起来。
沈长安带来的孩子依旧病着,而且他湿衣服都已经脱了,全靠严青竹给拿的棉被取暖,不好移动,严青栀也就没硬是要求对方把火堆让出来。
不过,沈长安倒是说话算话,说是重金酬谢就是重金酬谢,不过是一点药品,一个火堆,两床被褥,就给了严青栀一千贯的银票。
一千贯是什么概念啊!
姐弟两人在带上一个高素,一路从合清走到粇城,也不过才花了几十贯。
严青栀带着弟弟,住在客栈里半个月,胡吃海塞,也只花了五六贯钱。
对方给钱太多,反倒让严青栀有些不敢接了。
严青栀早就不是初来驾到的时候,几个月的花销,让她对大赵的货币,有了清晰的认知。
她虽然恼恨对方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可依照她的运气,她很担心这是沈长安给她的买命钱!
严青竹也面露凝重之色,只有苏阖轻咳一声,直接开口指挥严青栀将钱收了下来。
严青栀视线在苏阖与沈长安之间转了一圈,猜到了一些事情,才放心了许多,伸手接过了沈长安给她的银票。
那银票都是一百贯一张的,被沈长安贴身带着,又包了油布和牛皮纸,只是微微泛潮,并不影响兑钱。
见严青栀收下了钱,沈长安长长的松了口气。
对于沈家来说,姐弟几人的命当然不值这些钱,可如果是苏阖的晚辈,那这些钱,就有些寒碜了!
如果不是沈长安身上也没有更多,还要留下些钱以供花用,他都恨不得要把身上所有的钱都送出去。
虽然他背后的势力并不惧苏阖,可如果知道他因为这么屁大点事就得罪对方,也是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这些事情告一段落,破庙便立马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分。
严青栀不好劳动苏阖,拉着两个孩子在更好的位置重新生了一堆篝火,她在篝火旁边摆上了坐垫,让严青竹好好与苏阖交流一下感情。
自己则把剩下的东西收拾板正全搬了过来。
外面的雨更大了一些,噼里啪啦的敲在房顶的碎瓦上,就在众人聊天的聊天干活的干活时,孩子痛苦的哼声在破庙中轻轻响起。
这声音算不上多大,但马上就让沈长安坐直了身体,他连忙向着男孩方向靠近,伸手拨开了那男孩的碎发。
严青栀视线也不自觉的向着那边轻瞥了一眼。
那孩子咬着牙突然翻了个身,顿时把沈长安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压住了那不太宽的被子,怕他从被窝里翻出去。
那孩子之前烧的不轻,昏迷时还算消停,可如今渐渐清醒,便觉得浑身疼的难受。
他脸色苍白,虚汗一层一层的出,嘴里不知道在喃喃什么,严青栀几次想要收回注意力都很勉强。
她倒不是看热闹,主要是担忧自己的药出了问题。
不过,苏阖很是淡定,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被严青竹缠着聊天。
严青竹难得遇上一个有质量的聊友,想要问的问题很多很多,根本不在乎别的事情。
君同月则是抱着小花狗,摸着对方日渐肥厚的油膘,觉得这世上还是严青栀最厉害,要是没把这狗养肥,只怕以几人的饭量,这狗都不够一顿吃的!
小花狗似有所感,夹着尾巴浑身僵硬的被君同月抚摸着……
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剩下的几个伤员都围了过去,显然是孩子已经清醒过来,那无意义的喃喃声很快变成了干涩的细语。
清晰的连严青栀都能分辨出他说的话。
“木香姐,木香姐,我渴……我渴……”
破庙昏暗,他烧的有些模糊的视线还不能清晰分辨出身边的人,让他只能本能的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