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栀长相并不中性,即便涂黑了脸,仔细打量之后,也能看出五官柔和的线条。
何况一个高手,他本身对于人体的骨骼形态动作和气息就格外敏感,即便严青栀性格上看起来与寻常的女孩子不同,但到底也没有天赋异禀到能够以假乱真的程度。
她比很多人都明白这一点,心中更是没觉得能瞒过所有人,对于被人看穿,她也没有任何意外。
严青栀听了这话,视线流转,不敢言语挑衅,只恭敬的对着老者拱了拱手。
“晚辈不知此处有人,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立于门口不远处的严青竹在严青栀开口的瞬间,神色陡然一变,脚步甚至都想要向庙门外转移了。
对于自家老姐,他最是了解,严青栀有一种野兽的直觉,面对不同的对手时所展现出来的态度也不同。
严青栀自己都未必发现了这一点,但两人一路走来,大大小小打了这么多架以后,严青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野兽直觉的准确性。
正因如此,他的心沉了沉,不是这个世界的坏人太多,而是他们的运气似乎总不太好。
只是这回,确实是他们想的太多。
老者对严青栀的态度谈不上满不满意,也没有看出生没生气,只是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老夫亦是寻常路人!”
这人的声音不算苍老,中气十足,看着严青栀眼中的戒备和身体的紧张,他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几个孩子在外行走,谨慎是必然的,他说什么都不能降低几人的恐惧,还不如不说,等对方自己适应就好了。
严青栀听了这话,又是躬身一礼,也不再想去后面看了,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还是后堂真的什么都没有,那都不是她管的了的。
“如今暴雨倾盆,晚辈几人想暂时在这里落脚,不知会不会打扰前辈?!”
老者挥了挥手,淡淡的说了一句。
“请便!”
严青栀赶紧拜谢,见那老者再度闭目养神,她才转头回去。
严青竹没有选择破庙之中的好位置落脚,只是让开了中间积蓄起来的水洼,在靠近门口的角落升起了一堆篝火,用的自然是庙里的木头。
而位置便是距离那个老头最远的地方。
知道对方是个高手,严青竹也不敢胡乱说话,严青栀安静的把帐篷架了起来,几人在里面轮流换下了湿衣服后,才干起活来。
严青栀蹲在一边接了些雨水把衣服上沾了泥的地方洗干净后搭在了篝火旁边方便烘干。
君同月从小包袱里拿出了之前洗好的野菜,又削了两片姜,跟肉干混在一起,用水袋里的干净水煮了起来。
严青竹坐在旁边看着火堆,时不时添上一根木头。
三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那个老者则始终盘膝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仿佛和墙壁融为一体。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破庙房顶一直在漏雨,怕雨水四处乱淌,严青竹还拿了几个盆把漏雨最多的几处地方接了一下。
等到一切整理妥当,天已经黑了下来,三人这才有时间借着火光吃饭。
君同月以前在家里也是常做饭的,如今煮起东西来轻车熟路。
馒头受潮以后就要放不住了,几人分了分,准备这一顿全吃了。
不过,还不等开始分馒头,严青竹就给严青栀使了一个眼色,君同月看到了,怯生生的视线在姐弟二人身上徘徊。
严青栀脸都皱成了包子,但严青竹还是挑了挑眉示意些什么。
两人眉眼挤来挤去,君同月看的迷茫,但姐弟双方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眉眼官司打了几轮,严青栀最后认怂,肩膀认命的垂了下去,不过呼吸之间,又换成了一副热络的表情,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