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有人跟他通气,他也知道一些事情,但要说严青栀这样声情并茂的供词,他还真是头一次听。
尤其听到‘不堪设想’这一段的时候,他就算修炼多年也差点维持不住。
不堪设想确实是真的,可到底是谁不堪设想你心里没数吗!?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不光把人家耳朵削了,还踢断了那人一条腿,这都要叫不堪设想,那要是设想过后的话,得多恐怖!
但老掌柜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吐槽,别说小秀是人家救回来的,他是发自心底的感激,就说这里面涉及的事情也没那么简单,他掺和进去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因此,他随着严青栀的讲述,只是适时的摆出了震惊痛心悲伤愤怒等等表情。略显浮夸,但稳定输出,毫无错处。
不过可惜了掌柜的一番表演,他这里没出问题,但跪在他们身后的几位却并不配合,那几个人犯眼神对视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想要拉严青栀下水的疯狂。
那些人犯早在落网被审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而且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理准备,内心之中不管愿意不愿意,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可正因如此,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以后,他们所有的恐惧忐忑和恨意,才更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而年龄不大,又是‘罪魁祸首’的严青栀,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有多惨,他们就有多不希望严青栀好过,弄死对方肯定是没有机会了,但想办法给严青栀使些绊子还是可能的,而且越是让人难受他们才会越高兴!
严青栀话音未落,那个被严青栀砍掉了一只耳朵的男人当即便挣扎了起来。
“胡说!他在胡说!”
“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他的突然挣扎,换来了两侧看守的衙役更强的镇压,两人用尽全力,交叉的棍子将他紧紧按在地上,让他死活没站起来。
外面围观的百姓对于这样的变故,顿时都有了各自的猜测,因为不同的立场,所展现出来的反馈也是全然不同。
堂下立马嗡嗡嗡的响起了一阵低喃声,从迷茫到笃定不过是瞬间,各种不成熟的想法在人群之中冒出。
眼见着出了些许变故,年轻的县令脸色顿时一肃,没有示意衙役放开这人,高高举起手中的惊堂木用力拍下,跟着厉喝出声。
“公堂之上不得咆哮喧哗!”
他这一声中气十足,如震耳惊雷,顺着大堂飘到了县衙的院子里面,好像把棚顶的土都震落了许多!
周围刚起的波澜,立马消弭与无形,连那些情绪微微激动的围观百姓都停下了正要聚在一起的脑袋,齐刷刷的又重新抬头,看向了县令方向。
但县令却已经把视线,转回了那个人犯身上。
“如今人证在此,你若觉得他在胡说自可与他对峙,无故吵嚷什么!”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看似很是公平的样子,但实际上,严青栀与那人一跪一站的气势差距,就决定了两人这一场对峙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县令脸上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眼神之中已经有什么情绪在酝酿。
倒不止是针对那个人犯的,还有身边的一众下属。
明明这些人都已经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流程罢了。
他的上官就在一边坐着,而县城中的百姓则站在另一头看着他的热闹。
他到这里已经一年,虽然是头一次处理这么大的案子,但正因如此,才应该把事情办好,树立成他个人的典型。
否则的话,对于他后面的影响可是不小,起码家族里那些闲话就够他头疼好几天的!
而且,县令可没觉得这些人是为了针对严青栀,他现在觉得,这些人之前一直表现的老老实实,就是为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