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兴重重点头,激动的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以为是我为了拿回关家手里掌握的东西,暗中派人害了他子孙性命!”
秦无病深吸一口气道:“这就全说得通了!”
“何意?”
“古昊是去年底才到的漕帮,若是淅川王府那边有意利用漕帮,怎会去年底才开始布置安排?他们是在先帝驾崩之时,也就是两年前,开始蠢蠢欲动,当然,早些年他们就算是蛰伏也没闲着,但他们那时可不敢动漕帮的念头,漕帮人多口杂,又大多是没有城府的……”
“所以最先接触淅川那边的是关潼?”
“很有可能!对于你那几位副帮主,关潼了解的很清楚,贾有为最容易说服,那两位老者或许早就与关潼一条心了,只是梁山,洪天,还有那位白面书生……”
“程守道。”
“对,程守道,这三个人,至少有两个是你的人吧?”
黄宗兴苦笑:
“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洪天和程守道是我安排的,我让他们多接近贾有为,那是个没脑子的,几句话便把自己卖了,当初我也是看重他肚子里的学问,还以为被我捡到一个时运不济的人才,”
“梁山呢?”
黄宗兴沉思片刻道:
“其实我并不确定都有谁生了异心,让洪天和程守道接近贾有为也是为了弄清楚这一点,如果梁山也生了异心,那便是他自认为有脑子,或许觉得漕帮应该姓梁,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吧。”
“你早就知道他们当中有人都有问题,为何还要顺着他们偷盗河道银子?”
“一是,确实缺银子,二是,我也确实想给河道衙门一点颜色看看,三是,不这样做,我怕逼急了,他们在漕运上动手脚,延误交差,我更难办,倒不如顺水推舟,争取一些时间。”
“关潼既掌握着造船术,造船,修船的工匠自是也听他的,他直接在几千只粮船上动手脚,毁了漕运,还用得着跟淅川王府勾连?他的目的只是想整垮你。”
黄宗兴笑了笑道:
“他没这本事!虽说几个副帮主与我生了异心,但真正做事的下属,大部分还是很忠心的,他能使唤的动的不过是为数不多造船,修船的一些工匠,更何况,关潼这个人很在意粮食,他毁什么都有可能,但他不会毁粮食!逼急了他会让我无船可用,但不会让粮食上船。”
“那些工匠能卡住你漕运的命脉!”
“是,所以对他,我迟迟没有动手,若是在帮内处置,别说我没有证据,即便有,怕是也无用,那些工匠不会信,到时反倒给他机会毁了漕运!但他若是没事,如往常一般好好的,想用那些工匠做什么不利漕帮,漕运的事,也难!定会有人向我通报。”
秦无病点点头道:“所以你想借我的手带走他,那些工匠便也不敢妄动。”
黄宗兴点头。
“那五十万两河道银子现下可还安全?”
黄宗兴没想到秦无病转换话题如此跳跃,愣了一下才道:“安全!咱们回来的及时,他们没时间对银子下手。”
“你那日与我说两日后归还,也是敷衍我吧?若是我不跟来,那五十万两银子怕是很难安全的到金陵。”
“也不全是敷衍,我说过,真正做事的属下,大部分还是忠心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事跟淅川王府有关联。”
“可见那位贾有为也并不是全然相信洪天和程守道!”秦无病顿了一下又问:“你早晨为何要让程守道来与我说那一通话?”
“不是我让的。”黄宗兴又是一阵苦笑:“或许是他自己怕了,自作聪明的想要把自己摘出去吧。”
秦无病沉思片刻又问道:“既然你的下属大部分都是忠心的,我想不出他们能如何配合淅川那边?”
“你都想不出,问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