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黄帮主,你说你们只是因为些恩怨便想杀了静海捕快,不大可能!不但小题大做而且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漕帮不会这么行事!再说那点子事,也谈不上恩怨,虽说你的人被抓了,但转眼便被罪臣蔡友坤放了,你们漕帮没损失什么。”
浓眉大眼的黄宗兴抬头看向秦无病,眼中中充满探究。
眼前这位一身便衣不知是谁的官员,对之前的事了解的甚是清楚,黄宗兴觉得这是手下被抓那些人告知的,可突然话里有那么一丝替漕帮开脱的意思,莫非在暗示他,此事有回旋余地,只看他出手大不大方了!
“或许是……误会?”黄宗兴试探的问了一句。
“误会?哪来的?哼!当时在队伍中除了静海捕快还有当今皇上的七爷爷!你们没理由杀静海捕快,莫不是想杀皇亲?”秦无病先是厉声问道,随后又轻声嘟囔了一句:“或者是有人想让朝廷这么想。”
黄宗兴脑子嗡了一下,半路收到消息时,他有过担心,但想想这事也能说得清,因为他事前确实不知,更不是冲着皇亲去的,若说有罪,那也是惊扰之罪!漕帮疯了要杀皇亲。
可听了秦无病的话,黄宗兴觉出了味道不太一样,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和那人说的话:
“这次埋伏偷袭失手,帮主百口难辩!朝廷早就对漕帮诸多不满,怎会放过这次机会?只怕早就准备好杀头的罪名,帮主应多想想后路如何安排才对!”
这人曾是私塾先生,姓古名昊,年近半百,一开始被黄宗兴请到家中为自己的孩子教学,后经多次谈话,黄宗兴觉得古昊颇具才能,便收为幕僚,遇事都会听听他的意见,眼下想起他的话,再看看秦无病,黄宗兴心中竟生出了悔意,进而变成了恼怒。
黄宗兴在几息之间,动了这么多念头,秦无病无从探知,他要是知道黄宗兴真的以为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用银子和张嘴解释便能过了这关,怕是要惊掉了下巴。
“大人此话何意?”黄宗兴挺直了身板,面带怒意。
秦无病抬头看着身材高大的黄宗兴,就这么看着,而且看的是黄宗兴的眼睛。
四目相对,秦无病甚是坦然,只眼神略带疑问。
黄宗兴一开始还能与秦无病怒目相视,可架不住秦无病如此深情,久看不离,黄宗兴的眼神便有些闪躲,最后干脆抱拳问道:
“大人莫不是要将别的罪名强加给漕帮?”
“你看,直接问出来多好!非要整那虚的。”秦无病移开眼睛,潇洒的将两条腿调换了一下,又问道:“你一边怕朝廷强加罪行,一边不停歇的恶事不断,黄帮主莫非是在试探?试探朝廷到底能包容到何种地步?”
黄宗兴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小小捕快……”
“还是那句话,普天之下都是皇上的子民,要说杀也得是朝廷律法说的算,比如现在准备断头的河道总督,哦,对了,我忘了,你们不敢杀官!哪怕他们逼的你们狼狈不堪,你们也不敢动手,只敢杀民!”秦无病嘲讽的看着黄宗兴。
黄宗兴怒气又起,却又不知如何应答。
“别总一副屠夫的脸,这屋里,你谁也杀不了!同理,换个朝廷,往好处说你还是你,被当官的欺负,又杀不得官,往坏处说,过河拆桥听过吗?你就是那个被拆的。”
秦无病说的云淡风轻,黄宗兴却面色一变。
“好了,坐下吧,看你站着就累!”秦无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这一上午可有吃东西?”
黄宗兴抱拳有礼貌的道了声谢,坐下后摇了摇头道:“未曾用饭,却也不饿。”
“是呀,这种时候,换做谁也吃不进去!”秦无病点了点头道:“黄帮主可有想过为何会到今日的地步?”
黄宗兴欲言又止。
“我来替你说,你觉得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