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小了很多,他看了眼院门口风雨无阻看热闹的热心群众,直接走了过去。
“哪几位是这户人家的邻居?”秦无病笑呵呵的问。
有两个人钻到第一排,嚷嚷着‘我’‘我’。
“你们知不知道这家的情况?”
“知道!知道!他家姓张,老张头是个厨子,百味斋年前刚雇了他,再早是在望雨楼,不知道因为何事不用他了,他在家闲了半年有余!”
“还能因为什么,他手不干净!要说真是因果报应,平时恶事做多了,俩儿子成亲几年了也没个动静,现在大儿媳妇儿又死了……”
“张老头身体怎么样?”
“哎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坏人活千年!平时穷横穷横的,谁要敢惹了他,他真敢去砸人家锅,那身板,他儿子未必活得过他!”
“这两天你们谁看到过他?”
“我今天还看见他呢,打了一斤酒,美滋滋的回家,难得的跟我打招呼,还给我个笑模样……”
秦无病朝那俩人拱了拱手,转身走向正房。
牛二和小五已经带人把搜出来的带血被褥衣衫都扔在供桌前,然后站到门边上,尽量与老郑头和他脚下的袋子保持距离。
“张老头还在床上躺着呢?”秦无病问。
“是,在西厢房,一身酒气,这些带血的被褥和衣衫是在柴火堆里找到的,东厢房地上也有貌似血滴的痕迹,到了门口就没了。”牛二答
“把张老头绑上,带走!”秦无病大喝了一声。
兄弟二人赶忙上前想要一左一右拉住秦无病,小福快速闪到秦无病身前,左右手同时轻轻一推,兄弟俩便跌坐到地上,可口中还在哭喊:
“你们无凭无据……”
“你们不能乱抓人!”
秦无病冷哼了一声,蹲下身子玩味的看着老大,指着老郑头脚下的袋子幽幽的说道:“你若是能看着她的眼睛说她不是被你爹杀的,我就不带你爹走!来,老郑头,给他看看……算了,不用看了,他晕过去了!”
秦无病起身扭头问老二:“你还有意见吗?”
老二下意识的摇头。
“这一家三口全部绑了带回去!”
老妪在墙角本来哆嗦的挺好,无限的恐惧,长时间绷着的神经已经让她产生了认命的想法,只盼着这些捕快尽快离开,可听见秦无病说也要把她和两个儿子带走,她哪里能依!姿势都没变,她就开始拍着腿嚎啕大哭:“没有王法了,这是要灭我老张家门啊!天理何在啊……”
小福朝老妪走了两步,老妪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们三个早知是谁杀了何氏,可有阻拦?”秦无病背着手不屑的看着地上瘫坐着的三个人:“我要开棺,你们并没有玩命的阻拦,为何?不是你们不想阻拦,而是事发突然,你们被吓的也不轻,脑子里乱的很吧?要不然,赵氏跑不出去!为了方便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们把张老头弄到西厢房让她看着,你们就不怕再发生点啥?”
“难为你们这么快便整好了灵堂,可,你们谁敢守灵?!”
“你们都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赵氏自然也知道一些,但她只知道大嫂被家里人谋害死了,却不知死的这般惨,你们威胁她,要是她敢胡说八道,下一个就是她!如今她都被收押在县衙之内,你们三个为何可以逍遥在外?来人,绑了!”
母子三人没再挣扎,几名捕快上前掏出怀中的绳索,几下就把三人绑了,而一家之主的张老头被绑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自然少不了捕快的一顿拳脚。
雨停了,天黑如墨。
一行人压着母子三人,还有张老头,抬着棺材快步走向县衙。
好在天色已晚,街上行人不多,又近宵禁,街上无人敢驻足,倒是省去了围观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