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之,杀蚩尤于穷桑。”
“穷桑?”伯御挠了挠头,“好熟悉的地名。”
公叔夨指着几案上的地图:“君上好记性,穷桑正是在鲁国境内,又称青丘。”
伯御拍手笑道:“莫不是今周天子前番御驾亲征,被幻象困住数日之青丘?”
公叔夨道:“正是!”
想象昔日周王静被困青丘的窘境,公叔夨也觉好笑。堂堂大周天子涉险亲征,险些全军覆没,可谓贻笑四方。更可笑的是,周王静班师之后,不仅不以此为耻,反而大肆宣扬其武德,更是令各诸侯国啼笑皆非。
伯御听得入迷,又问:“然后呢?”
公叔夨接着道:“轩辕黄帝定鼎中原,成为华夏之祖,子孙遍布天下。我鲁国出自姬周,周人之祖乃是后稷姬弃,后稷是帝喾之子,而帝喾是黄帝曾孙,故而我鲁人虽被封在东夷少昊之墟,却是不折不扣的黄帝子民。”
伯御道:“我听上卿说过《商书》,殷商之发迹,亦是源自少昊之墟么?”
公叔夨点头道:“然也!商人始祖为挈,与姬周始祖弃乃是兄弟,故称‘商周同源’。然而,殷人发迹之时,却与东夷之人无异。‘天生玄鸟,降而生商’,商人崇鸟,与东夷相类。而殷人发祥于东海之滨,起兵亦是在今齐鲁之境。待武王伐纣之时,曲阜所在之奄,与齐国旧都薄姑,都是殷商的重兵大邑。”
“这个寡人知道,”伯御拍手道,“鲁国先祖周公践奄,便是为铲除殷商遗孓。”
“然也,”公叔夨继续道,“周公受封于鲁,便是为了巩固大周于东方之屏障,以弹压东夷、殷商之旧部。”
伯御怅然:“这又谈何容易?”
公叔夨道:“鲁国历代先君之治,无非‘移风易俗’四字而已。然而,鲁国刚经历过剧变,国力大幅衰退,这些东夷、殷商的遗孓很快就会卷土重来,臣甚为忧虑……”
伯御听公叔夨讲到时政,愈加感兴趣起来,忙问:“上卿,那当今之计,寡人又当如何?”
公叔夨欣慰笑道:“君上有如此关切,臣心甚喜。”
伯御急道:“听上卿口气,似乎已有计策?”
公叔夨点了点头:“鲁国周边,小国林立,大多为东夷后裔之封国。如风姓四国,仼、宿、须句、颛臾,皆太昊之后嗣也;其余谭、郯、莒等国,便是少昊之苗裔。鲁强之时,尚可以兵威服之,而今鲁弱,则需派遣使者,重新修好这些东夷裔国,以保我边境稳固。此强国之策一也。”
伯御终于听到重点,不由大喜道:“甚好!便依上卿。”
公叔夨道:“而鲁国之内,尚有殷商遗民。开国之初,周公受封曲阜,得‘殷民六族’,这些都是商朝王族之民,历代鲁侯虽尽力安抚,却从未敢重用。如今鲁国刚历内乱,人才匮乏,这些殷民与鲁人通婚十世,早已归化,其中必有贤能,若君上举贤不问出身,则可为鲁国固本。此强国之策二也。”
伯御笑道:“举贤不拘,寡人如何不允?还有何计策,一并说来?”
公叔夨又道:“齐、鲁同处东方海滨,齐人仗着鱼盐之利,轻农重商,以课税而充盈国库。我鲁国乃后稷之后,固不能抛弃国本,但也不必谈商色变,可农、商并举,以蓄积财帑。此强国之策三也。另外,鲁国历来施行仁政,但往往狱讼过宽,不能纠正民弊,故而君上需选拔刚正循吏,以正律法。此强国之策四也。
“鲁国国境狭长,西有大野之泽,北有泰山之固,南有沂蒙之险,本易守难攻之地。然近年来大野、泰山之贼肆虐,边防失修,乃鲁国心腹之患。君上若有雄心,当发动徭役,重筑边邑工事,可以短痛而解长痛也。此强国之策五也。鲁国以周礼立国,可以天子之礼祭祀周公,周礼乃我鲁国社稷之屏卫,不可偏废。如今大周虽有礼崩乐坏之势,但我鲁国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