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股肃杀之气,方兴坐立难安,好不自在。
等了许久,竟还未有人接待,方兴怒不敢言,只得隐忍。
直到半个时辰,才有来人回报,不紧不慢,说是小司寇密父请见。
跟随从人,沿着幽暗的廊道走入内院,只见有人端坐公堂之上,正是小司寇密父,其状倨傲,在堂上睥睨着方兴,有如审案。
方兴按捺怨气,心中暗骂晦气。小司寇虽是王子昱副手,但也不过是中大夫,与我同级,看他这趾高气昂之状,竟似把我职方氏大夫当作犯人?
此人是密国后裔,却并非出身贵族。密国是大周开国诸侯,却因为在周共王时因未能按要求供奉美女而得罪天子,竟至于被灭国,是大周历史上一段羞耻的黑历史。待到厉天子继位,念及密国无辜,虽未复国,但部分恢复其待遇,密父也得以入朝为官。
密父阴阳怪气道:“方大夫,何事来访耶?”
方兴不愿输了气焰,正色道:“特来拜访大司寇。”
密父摇了摇头:“事不凑巧,大司寇近来身体有恙,无法接见。如若方大夫没有别的差事,便请回罢。”
“请回?”
方兴哪里想到,自己二话没说,对方竟这么快下了逐客令。
“那是自然,”密父不怀好意地笑着,“近来镐京城内盗寇频繁,本官公务繁忙,无暇接待,还望见谅。”
方兴不由恼怒,怼道:“朗朗乾坤,何来盗寇?”
密父冷笑道:“方大夫,你还别说,这盗寇与你多少有些干系。”
“什么干系?”
密父倏然站起,手中晃着一封帛书:“这可是太傅的手谕——昨夜宫中遇袭,兹有宫中旅羁医士蒲某失踪,此人乃中大夫方兴所荐于天子,与先前太傅府女刺客有勾连,谕知大司寇府加强戒备,切切!”
听完这书信内容,方兴吓得不轻。
蒲无伤昨夜失踪,难道说,他是被杨不疑救走的?不管怎么说,虢公长父长袖善舞,竟越过重病的王子昱,直接管辖到小司寇头上,此人辞官太傅是假,其影响力却丝毫未减。
想及于此,方兴哪还敢多耽,连忙告辞。
“不送,”密父阴阴笑着,还不忘叮嘱道,“方大夫,好自为之也!”
方兴也顾不上和对方纠缠,转身拂袖而去。
出了府门,他心中分寸大乱,思绪不宁。
要知道,蒲无伤昨夜从王宫禁地被救走,兹事体大,甚至比阿沅在太傅府行刺更甚。更何况,阿沅此时还在大狱关押,蒲无伤的不辞而别,对她更加不利。
而身处暴风中心的方兴,已能预料到明日朝堂之上的血雨腥风。作为引荐蒲无伤之人,自己少不了被太傅同党们攻讦,而“私通刺客”的大帽子,很快就会争先恐后地朝自己扣来。
上了轺车,方兴突然感觉异样——这车夫佝偻着身子,一副长髯,似乎从未见过。
“你是何人?”方兴小心试探道。
那人也不回答,只顾挥鞭打马。
方兴更加惊疑,但只觉此人驾车动作好生熟悉,似曾相识。待驶过几个街道,穿过坊巷闹市,眼看来到一处人烟稀少处,赶车人这才放慢速度,最后在一隐蔽处停下。
车夫低声道:“方大夫,可否认得我也?”
听到声音,方兴恍然大悟,原来这赶车人非是旁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钜子杨不疑,他乔装改扮,倒是难以相认。
“杨兄,你如何会在这里?”方兴警惕地左右观瞧,奇道,“满镐京城都在缉捕于你,你竟敢在闹事中出现?”
杨不疑哂笑道:“就虎贲卫士那点缉盗技艺,想拿我钜子,还嫌稚嫩。”
言罢,也不等方兴回过神来,又指着路旁一人:“你瞧此人是谁?”
方兴定睛一看,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