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视王后,
姜后还要再问,却听闻窗外有女子痰嗽之声。她知道,这是自己入收藏室前与侍女约定的信号,每过半刻,侍女便出声示警,以防姜后在屋内待得久了,被外人瞧出破绽。
蒲无伤见状,连忙告辞:“草民唐突王后,不敢久留,这便告辞。”
“等等,”姜后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王后体面,拉住蒲无伤衣襟,“天子无后,真的无药可治了么?”
蒲无伤躲闪不及,下意识地后退数步:“否……”
姜后如同抓到救命稻草:“难道说,还有办法?”
蒲无伤点了点头:“草民倒有一方子,天子与后妃相御前后,龙凤同服,照此坚持数月,或许有效。”
言罢,蒲无伤便欲书写药方,可四处寻找了一番,眼下哪有现成的书册可写?
姜后听对方言及房事,又想到求子有望,脸色涨得通红。慌忙低头之下,却瞧见地上有一块布帛,弯腰拾来,却发现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及巳,当归。杨。”姜后小声念道,她略通文墨,识得前四个字是二味药材名字,只是最后这“杨”字不知何意。
听到姜后说的话,蒲无伤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蒲神医,怎的?”
“这布帛,王后哪里取的?”
姜后略有无辜:“就在地上。”
蒲无伤张惶得无以复加,如临大敌:“速速取来还我。”
姜后不明就里,却见蒲无伤也不顾礼节,手忙脚乱把布帛放入怀中。
“等等!”姜后看出端倪,猜到这布帛定是蒲无伤之物,内有蹊跷,但她不愿拆穿对方,思索再三,只是强作笑意,柔声道,“蒲神医要寻书册写方子,孤家见这块布帛倒是不错,不妨写于其上?”
“好好……是是……”
蒲无伤哪敢反对,颤巍巍取来笔墨,俯身在布帛背面写起方子。
见蒲无伤写就,姜后如获至宝,赶忙揣进袖口。
可眼看蒲无伤失魂落魄,想那布帛定与他有大利害干系。姜后于心不忍,灵机一动,想到一计。
于是道:“今日蒙蒲神医大恩,无以为报,孤家见先生忧愁寡欢,若无远虑,必有近忧。”
蒲无伤点了点头,面带尬色。
姜后微笑道:“既如此,蒲神医但求无妨,孤家投瓜报琚,若力有所及,愿替先生分忧。”
蒲无伤踌躇片刻,这才犹犹豫豫道:“草民有一挚友,因犯事身陷大狱……”
姜后何等聪明,蒲无伤刚一开口,她便猜到何事:“神医所言者,怕是位红颜挚友吧?”
“王后如何知晓?”
“她所犯之事可不小,”姜后假意低声道,“莫是刺杀王公贵族吧?”
蒲无伤连连点头,又遮遮掩掩:“王后圣明,还望保密。”
“那是自然,”姜后笑道,“你想让她出狱,倒也不难。”
“难道是……”
“当然不是劫狱,”姜后再次抢白,“孤家要她清清白白地出来。”
蒲无伤闻言,“嗖”地一下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求计。
姜后大吃一惊,心中有了计较——此女刺客与蒲无伤绝非简单的朋友之交,若非情定三生,神医如何肯如此折驾救她?
想及于此,姜后也不敢多耽,在蒲无伤耳边轻轻道:“大赦。”
蒲无伤大喜过望:“大赦?王后能恳请天子大赦天下?”
姜后苦笑道:“当然不是,孤家乃内宫之主,概不问朝中之政。”
蒲无伤已急出汗来:“王后莫非消遣草民?”
姜后摇了摇头:“孤家不成,但有一人辩才天下无双,又深受天子器重,先生为何不请他?”
“方兴?方老弟?”蒲无伤如同抓住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