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之日,神农顶山巅却是凉爽异常,令人神清气爽。
阿沅依偎着自己的爱侣,又说了好一会儿情话,只愿长此以往就这样陪伴在他身旁,自此浪迹天涯,再无所求。
“嘿,”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刚才呆呆地在站这旗杆下,是在想什么呢?”
蒲无伤一本正经:“我是在想蛊毒的事情。”
“蛊毒?”阿沅感觉话头不对。
蒲无伤点头道:“你提到过那位叫若若的女子,她似乎拥有厉害的毒物,是也不是?”
“她……”阿沅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蒲无伤一向不解风情,阿沅起初问为何在旗下发愣时,何尝不希望他能回答“我正在想你”这样肉麻的情话,可她素知对方不擅哄人欢喜,倒也没有很高期望值。
可是,他张口便提到若若,这又是什么意思?
阿沅年幼习武,自认为不是矫情之人,可想到若若那千娇百媚的仪态,那勾人摄魄的眼神,她心头如同打翻醋瓶,又好似被钝锯凿开,难受万分。
蒲无伤不解其意,只顾催问:“给我讲讲这位若若的来历,如何?”
阿沅见他眼神放光,不忍拂其兴致。一来蒲无伤是正人君子,和若若也素未谋面,倒不担心他会有移情别恋的想法;二来阿沅也不是芈芙,心中没那么多小九九,也没无聊到凭空给自己树立个假想情敌。
她心中感慨,我阿沅只是女公子的丫头,承蒙蒲掌门不嫌弃我出身卑微,对我垂青有加,又有什么好抱怨呢?更何况,若若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何必要提防于她?
于是,阿沅便把若若如何解了楚军之毒,又如何用“瘟蟾蛊”将板楯蛮打得土崩瓦解的经历,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同蒲无伤说了一通。
蒲无伤自然料不到阿沅方才的内心独白,自顾自感叹道:“诚然,蛊毒的毒性比寻常毒物还要厉害许多。”
阿沅道:“此话怎讲?”
蒲无伤道:“此前在彘林时,赤狄鬼子坐拥四大奇毒固然难对付,但这些奇毒大多都毒性单一稳定,也并非无药可解。可蛊毒不然,乃是由养蛊人精心炼制而成,配方、原料、比例、时间不同,毒性便大大不同。”
阿沅心有余悸,连连点头。
蒲无伤又道:“此前板楯蛮会使毒但不会解毒,而蜀军的野瞳索性连使毒都不会,更是证明蛊毒之非比寻常。若若和她的雪山派会使毒,可是厉害得紧,据说养蛊之人总要用蛊伤人性命,否则会被反噬。总之,我们要多多提防才是。”
他说话时总是一副老成人模样,可阿沅偏偏就欣赏他这较真时的模样。
这时,只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沅妹子你也心忒大。”
阿沅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杨不疑。
“怎么说?”
杨不疑坏笑道:“那妖女会情蛊,就不怕你的蒲掌门被横刀夺爱么?”
阿沅佯嗔道:“我才没那么小心眼,蒲掌门三妻四妾,倒也正常。”
蒲无伤则连连摆手:“巫蛊之术与正派医术格格不入,我怎能开门揖盗?”
杨不疑突然正色道:“总之,这个若若必不简单,你二人他日再与她碰面,还需多留个心眼。”
蒲无伤反问道:“她救过阿沅的命……”
杨不疑不以为然:“你就是容易天真,所以才让你多加小心。”
还没等蒲无伤反驳,杨不疑却问起阿沅来:“妹子,你的武功恢复得如何了?”
阿沅摇了摇头:“就是手脚使不上气力,一招未待使老,便收不住去势,也换不了下一招……”
杨不疑没有回应,只是让阿沅演练了一遍最粗浅的武功。阿沅才踉踉跄跄舞罢一套剑法,已然气喘吁吁。
杨不疑道:“你原先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