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徇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一群重伤的士兵被抬了上来,蒲无伤将这些人按中毒深浅分门别类,逐个检视。
熊徇十分关切地问道:“蒲神医,情况怎么样?”
蒲无伤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太妙。”
熊徇道:“如何不妙?”
蒲无伤道:“平心而论,此次军士所中毒性并不强,而且有幸蜀人使毒的水平太过拙劣,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可徐、楚联军中毒太广,时日又被拖延甚长,反倒有些棘手。”
屈破败问道:“那要如何解法?像上次那个蜀女那样以毒攻毒么?”
他是说若若么?蒲无伤对这个有着奇特名字的蜀国女子颇感兴趣——她不仅为人神秘,她的门派、蛊毒、来历,也同样让蒲无伤十分好奇。
“倒不需要以毒攻毒,”蒲无伤道,“你看,同样的毒,徐国士兵症状较浅,楚军却严重许多,显然是楚军此前所中板楯蛮之毒还没好透,且长途跋涉、体质薄弱之缘故。”
熊徇突然兴奋起来:“也就是说,蒲无伤有解救良方?”
蒲无伤淡淡道:“解法倒是有的,只是不知楚君是否能有足够人手?”
他知道楚军历来很少随军带军医,负责照看伤员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甚至是伤员间互相照顾,兼之迷信偏方,恰恰让很多小病越拖越严重。
屈破败疑道:“人手,要多少人手?”
蒲无伤简单盘算了下,答道:“大约三、五百寻常军汉足矣。”
“这倒容易,寡人还以为要上万人呢,”熊徇如释重负,“需要这些士兵做什么事么?”
蒲无伤微微一笑:“采药。”
于是,蒲无伤把他的“治疗方案”与诸位将帅说了一番——《神农百草经》有云,毒物所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而徐、楚联军士兵中的毒较浅,照着寻常毒物的治法,倒也无伤大雅。
熊徇笑道:“这么说,蒲掌门要带这些粗鲁汉子去找毒物,然后采药?”
蒲无伤点头道:“然也,只要能找到毒瘴厉害的地方,自然有良药,药到则病除。”
熊徇和屈破败大喜,便当即组织数百名精干的将士,深夜安排竹筏渡江,到大江南岸阴湿瘴雾处寻找蛇蝎、蜈蚣、毒蜃踪迹,并在其附近挖掘草药。花了整整两个昼夜,也算满载而归。
待到重回江州城,熊徇命人取来城中所有能熬药之物,如大鼎、大镬等,将草药按不同药效煎煮,按药性从弱到强,分配给每位中毒的士兵。
很快,徐、楚联军的伤兵不日便告好转,又重新生龙活虎起来,士气大振。熊徇大喜过望,准备重赏蒲无伤,却再次被他拒绝。
蒲无伤道:“救死扶伤乃神农派本分,此来我为贵军准备的草药够用数月,可不必再怕蜀军燎祭毒攻也!只是两军对垒之时,还要多多提防箭矢、刀枪上的毒物。”
众人点头称是,熊徇见蒲无伤去意已决,只好带领众将送出帐外,依依惜别。
刚回到方兴帐中,杨不疑与蒲无伤便要收拾行囊离去。
方兴惊道:“二位刚来便走,何其速也?
杨不疑笑了笑:“我二位飘荡惯了,还要大事要忙,方老弟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言罢,也不等蒲无伤回话,便朝营外走去。
方兴与二人话别,巴明这几日得了杨不疑传授武术,也对这位神出鬼没的钜子也算有了师徒之分,颇有不舍。
出了江州城,蒲无伤满腹狐疑,忙问杨不疑:“杨兄,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杨不疑指了指西方的方向:“如果不出意外,愚兄本想去蜀国一访。”
蒲无伤一惊:“蜀国?为何要去蜀国?”
杨不疑道:“巫教已灭,此时大周、神农派和钜剑门的敌人乃是商盟。可我遍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