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恶斗,姜艾不会武功,插不上手。
眼前的钜子,姜艾也不认识,插不上口。
但这一切并不影响她飞速思考,毕竟旁观者清——呆头鹅方大夫居然结识如此武功高强之人,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这位自称钜子的杨不疑,还有他手下神秘的黑衣人团体,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们与神农顶上的神医们是敌还是友?没有答案。
但她知道,这对芈芙妹子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的方大夫,很可能因此离开楚国,重新回到大周的怀抱中。
不过芈芙似乎依然后知后觉,她一边羞涩地偷瞄着方兴,一边仔细打量着钜子杨不疑,准确地说,是打量那柄诡异但不凡的黑色兵刃。
“方老弟,全天下皆言你不在人世,不料竟能在神农顶上相会!”杨不疑有些激动。
“杨兄,说来话长也……”
于是,方兴把如何受虢公长父迫害,又如何在楚国遇救,后来怎么卷入楚国君位之争,最终为熊徇上山求医的前因后果,大差不差,同杨不疑说了一番。
“这么说,这位女子是贤弟的救命恩人?”杨不疑转向芈芙,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
芈芙脸颊上泛起红晕,嫣然不语。
但杨不疑对阿沅就再客气,横眉冷道:“方老弟,你怎么与这巫教魔女同行?”
“阿沅不认识巫教人,更不是魔女!”丫头很委屈。姜艾知道她是真不知情。
“她不是巫教中人,反倒三番两次给愚弟示警,”方兴尴尬地笑了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既然方老弟笃信,不疑便不再盘问,这厢赔礼了。”这位钜子还算有风度。
“杨兄,你如何来得这神农顶上?”方兴问道。
“诸位有所不知,只因近日神农顶上来了死对头,故而不疑安排徒儿们为神农派守山,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不妨,不打不相识嘛。”芈芙微微一笑,又偷偷瞄了眼方兴。
方兴略有释怀:“怪不得,就说杨兄何时行起医来,倒是罕见!只不知神农派的死对头是何来路?”
“巫教,”杨不疑斩钉截铁,“神农派历来与世无争,可如今巫教死灰复燃,四处暗杀神农派门人,手段毒辣。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我钜剑门不敢掉以轻心,便来神农顶相助。”
“钜剑门?”方兴声音中透着惊喜,“不料与杨兄一别六载,竟自立门户也!可喜可贺。”
杨不疑握住方兴的手,一副久别重逢的喜悦:“说来话长,此地不是叙话之处,诸位便随不疑上山顶罢!”
“钜子,”杨不疑刚要走,却被那位年长的黑衣人劝住,“神农派不收女弟子,这……”
姜艾知道,这位中年黑衣人又要拿性别说事,心中大是不快——谁说女子不如男,男医士的医术就一定高明?神农派,若不是为熊徇治伤,本姑娘还不稀罕去呢。
“也是,”钜子略有迟疑,只得悻悻道,“不疑并非此间主人,不敢擅专,还得先通禀神农派首脑,请诸位见谅。”
“无妨,我等是客,自当遵循山主规矩。”方兴回了个礼。
“洛乙丑,”杨不疑吩咐那位年长的黑衣人,“有劳你到神农顶走一遭,向神农派老先生通禀,就说不疑要引荐贵客相访。”
“遵钜子之命!”言罢,那黑衣人便施展轻身功夫,往神农顶而去。
“洛乙丑?”姜艾噗嗤一笑,这人的名字似乎比本人有趣得多。
“姑娘见笑了,这是我钜剑门命名门徒的规矩——以生地为氏,以天干为科,以地支为序。”
“那这位洛乙丑老前辈便是洛邑人,阁下乙科收的次徒?”姜艾觉得这种命名方式着实有趣,古朴气息迎面扑来。
“杨兄枝叶繁茂,收徒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