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妹子,”姜艾见黑衣人有危险,似乎也于心不忍,“要不,你去制止他们?”
“我?芙儿哪打得过这么多亲兵?”芈芙一脸茫然,“加上阿沅,怕是也不顶用。”
“傻呀,又不是让你动手,”姜艾哭笑不得,“亲兵队长见到国君之妹,不会罢手么?”
“怕……怕是不会,”芈芙猛烈地摇着头,面露难色,“君兄要做的事,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至于这队长,他可是条好狗……”
“那这些黑衣人命不久矣。”姜艾沉吟。
“艾姐姐,我们和他们上神农顶,不都是为了君兄的伤么?”她指了指亲兵队。
方兴明白她要说什么,要没有这些兵士硬闯,他们四个“不速之客”又如何到得了神农顶?至于熊徇的亲兵队能否靠武力请来神农派的神医,便不得而知也。
说话间,已有三、五个黑衣人中剑,眼看这两个八阵就要被亲兵队击破。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八卦阵中飞起一人,手中一柄丑陋无比的黑色兵刃,挥舞得水银泻地般,手起之处,熊徇亲兵队锐利无比的剑刃悉皆断裂。
“好凌厉的打法,不知是什么招数?”连芈芙都没看清他的来路。
兔起鹘落,已有十几个楚兵被他一招击倒。此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年纪,身手轻盈,步法鬼魅,出招飘忽,显然武功深不可测。
方兴关切地看了一眼两个八阵,刚才被冲散的阵型此刻又重新恢复防守站位。仔细一数,依旧十六位,看来眼前这位黑衣绝顶高手乃是新加入战局者。
再一看,此人虽然也身着黑衣,但明显与其他结阵者不同——他的黑衣上镶有白边,且在袖口、领口、腰带上绣有北斗和八卦图案。
“这似乎是这些黑衣人的头目?”姜艾也看出端倪。
“你们快看他手中的兵刃,”阿沅是行家,着眼点则放在兵器上,“他的剑似乎并非青铜筑成,何以如此锋利无比?”
“他的剑锋还没开刃,”芈芙纠正了自己丫头,“君兄所得商盟新铸之剑,已是天下无匹,寻常兵器逢之则断。除非……是玄铁,那可是上古传说才有的铸剑材料。”
“这么说,他用的是玄铁兵刃?”方兴闻所未闻。
“兵刃,巧劲,缺一不可。”芈芙和阿沅不由得讨论起武功来,皆是如何借力打力,或是如何一招制敌的诀窍秘诀。
这对主仆是内行看门道,而方兴这外行只能看热闹——黑衣人头目加入战局之后,情势完全逆转。
他并没有下杀招,先是废掉楚兵的兵刃,然后再用拳脚功夫将对手一击撂倒。很快,雪地上倒地翻滚的哀嚎者越来越多,战战兢兢、负隅顽抗的人则越来越少。
“你是这帮废物的首脑?”只见那黑衣人头目已然欺到熊徇亲兵队长身边,如拎鸡仔一般,把这位抖得筛糠的可怜虫举到半空。
“我是,我是,好汉饶命……”亲兵队长不敢嘴硬,尽管他身材比对方还要高大几分。
“所来何事?”黑衣人头目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楚君伤重,特来求医……”
“求医不派使者,派亲兵队?”那人言简意赅。
“这……”那亲兵队长语塞。
“滚!”
“得令,得令。”楚军如逢大赦,一个个如斗败公鸡。
“就这般滚了,未免太便宜!”
“这……难道要?”亲兵队长瞪大了眼睛,恐慌如积雪般笼罩在他头顶。
“右手,右足,右眼,”那黑衣人头目促狭一笑,“你总得留下一样,好给你主子长点记性!”
那亲兵队长吓得魂飞魄散:“别……”
方兴远远看着,眉头紧皱——此人亦正亦邪,下手倒是狠辣。
“不可!”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