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为利诱所动,这三千铁血士卒眼里只有主帅,哪里还有国君?只要熊雪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前仆后继、义无反顾地攻上城来。
想及于此,熊霜不寒而栗。自己的民心要靠散尽私财才能买到,而熊雪的军心却不为金玉所动,或许这就是差距。
再观熊雪,他尽管气急败坏,但毕竟也是南国数一数二的将领,他似乎不吃眼前亏。熊雪只是丢掉了一座乔多城和手中的傀儡兄长而已,他手上依旧有熊霜难以企及的筹码,于是他大旗一挥,下令撤退。
“叛弟这是要去哪?”熊霜喜忧参半。
“自然是回封地据守,”屈破败连忙禀道,“国君休要放虎归山,此时正是追击良机!”
“可老将军不是说这区区七千守军,打不过熊雪的三千精锐么?”
“那是刚才,对方士气正盛,可现在我方得道,正应用术胜之,岂可坐失良机!”
熊霜犹豫不决,他打心里对眼前这位老将军有所提防——屈破败视寡人祖父、君父为篡位者,他又如何能死心塌地帮我?
“屈某愿立军令状,若此战不胜,请斩某头!”屈破败的焦急写在脸上。
“这……”熊霜十分犹豫,但心中却有一句话时刻提醒着自己——“寡人要把军权牢牢抓住,这次谁来要不能给!”
“除恶务尽啊君兄,”熊徇也加入劝说队伍,“熊雪回到封地,站稳脚跟,再联合百濮、百越发兵来攻,又将如何?”
熊霜斜着眼,看了眼四弟,又看了眼屈破败。“他们想养寇自重,”他心中暗忖,“此情此景,多像当初莫敖屈虔替熊雪索要兵权时说的话。”受够了,寡人真的受够了!
“不成,”熊霜斩钉截铁,“无妨,他们只是已是无本之木,无水之源,掀不起大浪也。”
“这是坐失良机!”屈破败情绪接近失控。
“卿等休要再劝,”熊霜已经油盐不进,“还记得幼妹芈芙说过,我兄弟四人一个也不能少,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哈哈哈!”屈破败仰天长啸,将令旗怒摔于地,气哼哼地转身就走。“妇人之仁!”熊霜隐隐约约听到对方口中骂着。
寡人不介意这些,保得命在,又有军权在手,至少能让寡人心安。妇人之仁,也比软禁在深宫之中不见天日好上许多。
自由的空气,实在太过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