邽邑。
召公虎依兮吉甫信简之计,派出西陲大夫秦其及七千将士西进歼敌。同时,他也不敢多耽,留下南仲在邽邑驻守,便带着方兴、率剩余二师赶回关中。经日夜急行军,过伏虎峪、西陲,最终到达岐山之地。
兮吉甫早在营前等候多时,迎入帐内,将犬戎如何在太原全歼西戎主力,同召公虎等详述一遍。
召公虎赞叹道:“一切如兮大夫所料,如今西戎已定,姜戎部落重新掌控陇右局势。然犬戎一战而强,气势正盛,若不削弱犬戎军势,今后恐为大周边患。不知兮大夫有何妙计可除之?”
兮吉甫道:“太保,此事兮甲早已有谋划,我看犬戎虽占据太原,但实不堪一击也!”
“此话怎讲?”召公虎眼前一亮。
兮吉甫道:“太原之地势虽险,但只利于守北,而不利于御南。周王师占据太原,则犬戎难以南下攻取;而对我军而言,自岐山北上攻犬戎之太原,则易如反掌。”
“如此,孤可心安矣。”召公虎点了点头,“兮大夫是想夺回太原?”
“想!但非当下。”
“唔?兮大夫计将安出?”
兮吉甫顿了顿,答道:“太保,犬戎一战击溃西戎主力,陇西之地可谓唾手可得,其国主必不会错过如此良机。犬戎大军从太原西征陇右,只有三条路径——往南,突破我岐山防线而出西陲;往西,穿街亭密道而出陇山,此路最近;往北,回大本营并迂回,再折而南下,此路最远。”
召公虎道:“往南出岐山必有恶战,往西过密道则太险,想必犬戎国主会选择往北迂回。”
兮吉甫微微一笑,道:“无妨,周王师以不变应万变便可。”
“何解?”
“犬戎大军屯兵于太原,有一命门可为我军所趁却浑然不知,此为胜负之关节。”兮吉甫道。
“竟有如此要紧之处?敢问何处?”
“萧关!萧关要塞夹于犬戎老巢与太原之间,若我军以五千人占据萧关,切断犬戎首尾之救应,则萧关以南戎军必乱!”
召公虎乍一听便觉不妥:“兮大夫,这萧关……此前周王师大军万余人屯驻于太原,尚取不了萧关,此时区区五千人马,又如何夺得?”
“此一时,彼一时也!”兮吉甫笑道,“昔日,犬戎大军驻守于萧关,自然无懈可击;但如今犬戎据守太原,于萧关之防备早已松懈,已有机可乘也!”
召公虎更加不知所以,疑道:“可若要取萧关,必先血战夺回太原要地。可届时犬戎又退回萧关、据险而守,萧关之固岂不是又恢复如初么?”
在众将听来,召公虎之质疑可谓是一针见血,但兮吉甫却丝毫无为所动,反而面有喜色。
兮吉甫道:“众将所担忧者,正是犬戎有恃无恐之事!在犬戎看来,周王师只有先夺回太原,才能强攻萧关,按部就班。那倘若我周王师绕过太原,而直取萧关,如何?”
召公虎道:“这又如何行得通?莫非兮大夫有奇策?”
兮吉甫笑道:“太保可否记得,起初周王师从太原撤军,曾留下五百兵卒守城?”
“是也!彼时孤甚奇之,既然全军从太原撤往岐山,留下空城即可,为何还要布五百精壮将校守城,作无谓牺牲乎?”召公虎回忆起此事仍于心不忍。
兮吉甫道:“这五百精兵并非用于守太原,而是为攻萧关而用也!他们备足一月之粮,悄无声息,已神不知鬼不觉为我王师掘出通天密道!”
召公虎闻言拍案叫绝:“古之弈棋高手,留一着伏手,而十着后可有妙用。今观兮大夫用兵,有如高手弈棋,如此大才,孤佩服不已!”
“太保谬赞!”兮吉甫走到召公虎切近,耳语道,“兮甲这就……”
召公虎面露笑意,道:“就依兮大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