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方有山!”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峦出现在全军将士跟前,山上青翠无比、众鸟翱翔,山下甘泉潺潺、微风徐徐。
“这附近何时突现一座高山?”经过这几天的变数,召公虎须发皆白,苍老许多。
“太保快看,那里似有一座庙宇。”方兴指着半山腰道。
“不知供奉着何人祖先?或许与此地大有干系,你速去一观,务必多加小心!”
“唯!”
方兴领命,便率领手下数百人往山前赶去。
初入山中,只觉山间鸟语花香、沁人心脾,方兴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顿觉神清气爽。更神奇的是,军士们越往上攀登,越觉得浑身起劲,连饥饿感都大大得到缓解。众人一鼓作气、提振精神,直爬到山腰。
“神仙……有神仙……”眼尖兵士远远望见,庙宇前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白发飘飘,长须及地,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方兴走上前去拜道:“晚辈乃大周大夫方兴,不知老者隐居于此,多有叨扰,请老者恕罪。”
那老者仰天大笑,声如洪钟、直上云霄,众人听此笑声,皆恍如隔世,浑身说不出的畅快。欣喜之下,众人纷纷下拜,口喊“神仙”。
方兴见状,也不由得不信眼前乃法术高明之人,赶紧叩拜:“神仙神通广大,若能救得天子及周王师将士,我辈定当感恩戴德!”
那老者笑而不答,只是道:“后生,可知此山何名也?”
“晚辈实不知。”
“此五柞山也!”
“恕晚辈才疏学浅,不识仙山。”
“你既不识,如何说得此乃仙山欤?”
方兴闻言,倒也莞尔一笑,心想这老者如此爱开玩笑。可眼前周王静还昏迷在床,官兵们带伤者十有三四,不敢多耽赶:“望神仙施以援手,救济我辈!”
那老者抚着长须,赞许道:“后生如此谦恭,倒比那丘翼等辈好上万倍!”
“丘翼?”方兴心头一凛,“莫不是那青丘国国主丘翼?”
“正是那狂徒,”老者话锋一转,“十日前,丘翼大军先你周师一步,陷于青丘之地,亦深中邪狐之毒。然而那丘翼访得老朽,却以武力相逼、出言不逊,怨只怨这帮狂徒多行不义,最终落个无药可救,皆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如此,那此地便是青丘?青丘国又如何全军发病而死?”
“他们配妄称青丘国?只是一拨夷人中的亡命暴徒而已!假借青丘之名,却行烧杀抢掠之事,最终亡于青丘而不自知,倒也算死得其地也。”
老者说得轻描淡写,但言下之事却大大出乎方兴意料之外——原来所谓的“青丘国”并不存在,只是丘翼假借其名聚众于此、狐假虎威,十日前他们赶在周王师之前埋伏于此,准备施加毒手,却不料被恶疾先夺去了性命。
“那我周王师之疾,似与青丘国相类,神仙可不能见死不救!”方兴再拜稽首。
老者笑道:“周王师高举义旗,虽杀业极重,但也没滥杀无辜。只是尔等逼迫夷人太过,周王小子尽想着如何把东夷赶尽杀绝,成就其所谓虚名,故而得疾,岂不可笑?”
方兴为周王静讳,不敢表态,只是问道:“不知这种浑身紫色尸斑之病,又是何来?”
“此非外力致病,而是各自心魔与此地磁场感应,引而后发也。”
“心魔?”方兴不解。
“青丘之狐,最通人性,以其色、其声、其臭加之,则心魔愈强。心怀不轨者当即发病、陷入癫狂;如周王与几位诸侯般心怀恶念者,则紫斑上身、须臾等死;至于心正无邪者,自然百毒不侵。”
方兴恍然大悟——只因鲁公子元怀有不轨之心,故而一到此地就发病身亡;而周王静等人多有私心,故而重则昏迷、轻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