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到达五莲山下,此处堪称是十日国最后一道险关防线。
十日国处于五莲山与崂山之间,极为擅长借助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防守,虽说突破此处后十日国将无险可守,但历来远道征伐的对手都铩羽而归。
前番渡水、泗水已接连受挫的周王师联军,面对眼前这座看似其貌不扬的五莲山时,都憋着一股劲,准备强攻以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势。
率先向召公虎请缨的是此前颜面尽失的纪侯,他不仅寸功未立,还处处被宿敌齐国争先,心里很是不忿,便执意率领五千士兵前去叩关。
周王静下令为纪军擂鼓助威,未曾想还不到一个时辰,纪侯就从前线灰溜溜地撤回。这一次,纪国再次被十日国守军摆了一道,起初入山之时十分顺利,在岔路口却遭遇埋伏,大军调度失灵,进退维谷,损失惨重。
齐侯无忌哂笑之后,正准备率兵出击,结果莱国国君主动请战,周王静壮之,便让莱军前去一战。
与冒进失机的纪国不同,莱军倒是在莱侯的率领下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到了五莲山下,摆开了防守阵势,却不敢主动出战。没曾想,山上滚石檑木霎时而下,莱军一些士兵躲避不及、化为齑粉,同样遭遇不小损失。
见纪侯、莱侯接连战败,召公虎焦急万分。周王师自从东进一来,补给线被拉得很长,长此以往,周王师联军之后勤粮草补给定然会捉襟见肘,于是召公虎不想多作无谓尝试,请齐侯无忌组织军队来发动强攻。
齐侯无忌确是深得祖上《太公兵法》精髓,虽说他为人骄傲刻薄,但在行军打仗上确实颇有造诣。只见他进退得法,指挥得当,齐军接连突破几道十日国防线,顺利地推进到半山腰之处。
就在此时,突然十日国从两处山头架起弓弩,瞬间箭如飞蝗,朝齐军射来,齐侯无忌早有防备,安排盾牌掩护。然而大大出乎齐侯无忌意料之外,十日国的箭矢如同长眼一般,总能绕过齐军盾阵,命中血肉之躯,瞬间让齐军出现大量伤亡。
任凭齐侯无忌如何带兵闪转腾挪,却总是能被十日国射术精湛的射手找到破绽,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连连败退。
无奈何,山下召公虎见战事不谐,赶忙鸣金收兵,让齐军从前线撤回。
周王师大帐中,周王静一筹莫展,其他各诸侯、将帅也都垂头丧气。
“十日国乃大羿、后羿后人,知其历来善射,却不料如此犀利,实则难办。”召公虎颇有沮丧,招来方兴问道,“你看此间地形地势,有何计议?”
方兴道:“五莲山地势险要,入口极狭窄,不通兵车、只可步战,进入半山腰后树丛密布,四处皆可伏兵,周王师一旦选取此道进攻,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召公虎道:“可曾有其他路径可以上山?”
这时,师寰起身对众人道:“末将已派斥候探得一道,五莲山西处有一险径,历来人烟罕至、鸟兽不行,其上岩石险峻,或可攀援而上。”
“速带孤前去查看。”召公虎眼中放光,赶紧让师寰带路前往查看。
师寰谏道:“太保,此路过于隐蔽,若大部队前往勘察,恐被山上十日国洞察。还望太保继续派大军屯于五莲山正面搦战,而我等轻车简从前往险径一看究竟。”
“师将军深谋远虑,孤不及也。”召公虎大喜,连忙安排诸侯国联军继续佯攻,自己则和师寰、方兴等少数几人换下戎装,潜进险径内探查。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是一条无人敢走的峻峭之道路,此路接近垂直,其壁高数仞,岩石硕大无朋,确是难以逾越之险峰。
就在此时,周王静派人前来催促,问知何时可发动进攻。召公虎和师寰略一商量,便决定取道此处,以给敌军来个出其不意。然从此而上,定是以寡击众,不可强攻,趁夜色偷袭。